華陽嘆息一聲,似是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好,你們可以去,不過朝廷的兵馬不準進入青州。”
“這怎麼行,萬一出事了?”廉親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華陽公主攔住了:“出了事,本公主自然會負責。”
負責個屁,要是他們死了,要她負責有什麼用?
廉親王氣的胸口起伏,卻不敢跟華陽明著來,他們只帶來了五百禁軍,還是臨來之前跟皇上借的,哪裡比得上她的八萬雄師?
廉親王看向龔金海,事情是他挑起來的,他總要負責到底,要是他們出事,他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龔金海起身,剛要開口。
“龔統領你不來本宮倒是忘記了,你的錦衣衛在青州境內大肆迫害百姓,人證物證俱全,本公主已經將摺子送到京城,鑑於之前種種,你的錦衣衛還是留在外面的好,免得引起恐慌,既然青州是皇上的,想來龔統領也會愛護青州的百姓的。”
龔金海:“……”
龔金海自然是知道他的人被抓了,他今天過來也是找她要人的,卻沒想到她的動作這麼快,摺子都送出去了。
錦衣衛雖然是皇上的親衛,卻沒有到手眼通天的地步,事情鬧大了,總會有些麻煩的。
不過一想到,過了明天她就會被萬人所指,這點麻煩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最後在任御史的商量下,華陽公主同意他們每個人帶十名禁衛軍隨同,要微服私訪,不能鬧得人盡皆知,以免擾民。
回到驛站,廉親王發了好一通的脾氣,大有把整個青州一窩端的架勢,明明剛剛在長公主府還膽小如鼠,如今倒是支楞起來了。
龔金海冷笑了一聲,鬆了鬆袖口:“王爺不必如此生氣,等明日到了東鞍縣,一切就都清楚了。”
廉親王壓住了火氣,湊到他旁邊小聲的問:“你確定奏摺上所說的是真的?”
龔金海有些不高興,反問了一句:“王爺,這是在質疑錦衣衛的本事?”
廉親王回過神來,擺了擺手:“本王自然是相信你們的,不過這一晚上的時間足夠做很多的事情,萬一華陽提前轉移了?”
“我早就讓人在東鞍縣安插了細作,還在沿途設下了幾批殺手,一旦東鞍縣有大動作,萊州的兵馬就會前來支援,皆是華陽公主私下鍊鐵的事情就會人盡皆知,就算是她有八萬雄師,也沒那個本事翻出天來。”
廉親王就放心了不少,早說萊州兵馬會支援啊,嚇了他一跳。
“萬一我們真的發現什麼,華陽狗急跳牆,殺了我們該怎麼辦?”
“王爺放心,您是皇上的堂哥,您的妻子又出身名門,華陽公主要是不想幹冒天下之大不韙,就不會在這個關頭要您的性命。”
“說的也對。”廉親王算是徹底放心了。
只要掌握了華陽公主私自鍊鐵的證據,謀逆的罪名就落實了,皇上可是答應了,拿下了青州,就會將青州封給他,作為封地。
這裡地廣物博,資源富庶,除了京城以外再也沒有比青州還好的地方了。
廉親王高興的翹起了二郎腿,絲毫沒有注意到,龔金海眼底也閃過一道殺意。
長公主府偏院,下人正伺候謝隱換藥,他的身上全都是溝溝坎坎的傷痕,有新傷還有舊傷,大片的胸肌暴露在空氣中,看的人腎上腺素飆升。
華陽公主的眼睛變得柔和許多,背在身後的雙手交疊在腹部,輕咳了一聲。
“長公主?”謝隱看到她的身影,下意識的要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