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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李香斜眯著眼睛,發出一聲極為鄙夷的聲音。
陳沖尷尬得無地自容,趕緊清了清嗓子移開視線,然後故作鎮定的說道:“剛才逗你玩呢,嘖嘖,還當真了,真小氣。行了行了,等著,讓你鑑賞鑑賞。”
說完,他直接朝著廚房走去,留給李香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我小氣?明明是你!”李香被陳沖倒打一耙的舉動氣得捏緊了拳頭,但此時味蕾早已被廚房飄散出來的濃香勾住,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實在是..太香了!光是聞著就流口水。
…
陳沖剛進廚房,便匆匆擦了下額頭的冷汗。
“老闆,你怎麼了?”冰屍好奇的問道。
陳沖看了她兩眼,卻怎麼也生不起氣來,最後搖搖頭,說了句沒事。
來到灶臺邊,開啟第一口砂鍋,堆積在表層的半透明氣體直往上竄,就像在砂鍋與抽油煙機之間形成了一片帶有醬香味的雲層,很濃很醇,沁人心脾。
陳沖拍散霧氣,這才看見鍋內的景象。
砂鍋外圈的汁水已經所剩不多,又因為餘溫的緣故還在輕微沸騰著,能聽見‘咕嚕咕嚕’的冒泡聲,將多餘的水汽與空氣擠出,從而留下最濃厚的醬汁。
本來這種現象叫做收汁,但砂鍋的特性使得這一步驟有了很大的變化,不僅沒有用到大火,反而使這一過程變得緩慢細膩,最大化將醬汁與食材結合在一起。
其實嚴格來講,砂鍋板栗雞的做法雖然看似屬於燒製手法,但它更偏向燜制手法,算是從燒法演變而出的旁系。
陳沖並不瞭解具體內容,只是模糊知道這種燜法大體上分為兩個類別,紅燜與黃燜。分辨的方法很簡單,紅燜菜餚所使用的醬油與深色調料較多,所以成菜後的整體顏色為深紅色,而黃燜菜餚則呈現淺黃色。
不過,讓陳沖略感差異的是,眼前這道砂鍋板栗雞興許是精緻高湯與佐料配比不同的緣故,其顏色介於深紅與淺黃之間,看著並沒有太過亮眼的色彩。
但其精妙之處恰恰就在於此,它就像一個背景板一樣,以主食材的色調反將青椒與紅椒的亮麗色澤襯托而出,像極了金黃麥田中穿插著的紅綠花朵,不僅好看,而且看著不膩,降低了粘稠醬汁自帶的油膩性!
“老闆,快看看熟了嗎?”冰屍用期盼的語氣催促一句,畢竟這道菜也有她的功勞在內。
“熟肯定是熟了,就看熟到什麼程度了。”
陳沖笑著拿起筷子夾住被醬汁包裹的雞肉輕輕用力,表面立刻凹陷進去,但表層沒有破,看上去就像果凍一樣q彈,充滿彈性。
簡直完美!
接著,他狠狠用力,故意破開表層,看到白嫩嫩的肉質,裡面的汁水被保留得極為完整,正順著筷尖流淌。而香料的氣味、板栗的清甜又隨著高溫與水汽在漫長的燜制過程中全部滲透進去,使得雞肉內部充滿了清香,與那些從肉質紋理中泌出的熱氣融合在一起,緩緩飄散。
再夾住一顆板栗,還未怎麼用力,板栗的表面便有開裂的跡象,完全燜透了。而從其裂而不碎的形態來看,也完全符合酥軟的烹飪要求。
需要了解的是,板栗並不是很好處理的食材,烹飪時間過短,可能導致板栗外軟內生,稍不注意還會粘牙,可若是烹飪時間過長,又會導致爛熟,令內部被醬汁徹底佔據,失去其特有的清談口感。
總的來說,這道經典砂鍋板栗雞還是成功的。
“冰冰,把最後一口砂鍋放上來燜,我把這四鍋端出去給李香嚐嚐。”陳沖給每一口砂鍋表面各放了一株香菜後,說道。
“好的呢。”冰屍雖然奇特,卻有不少限制,怕日光、月光,並且無法食用活人的食物。好在她的樂趣可能只是做菜,僅此而已。
…
“哼,還算你有點良心。”望著面前一鍋香噴噴的砂鍋板栗雞,李香忽的笑了起來,舌頭舔著嘴皮,做足了品嚐的準備。
雖說她的性格屬於心直口快、大大咧咧的型別,但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轉個身就忘了,根本不會往心裡去。因此,在那慵懶的外表下,其實還隱藏著樂觀與開朗。
“呵..呵呵。”
陳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放下第一鍋後,又陸陸續續將其他三個砂鍋端了出來,並排放在李香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