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何人,”那女子驚慌失措的問道,緊了緊懷裡的包袱。
“姑娘莫怕,我不是壞人,只是見姑娘獨自一人在此哭泣,便前來察看,不想竟驚動了姑娘,還望恕罪。”王崇文見到姑娘被嚇了一跳,眼神幽怨,連忙解釋了起來。畢竟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在這荒郊野地,突然碰到一個男子,心中又怎能不害怕。
“公子風流倜儻,一表人才,梅娘自是不敢懷疑公子,只是公子深夜到此,不知何事?”女子見王崇文長相俊朗,書生氣質,心中暗道:確實是相貌不凡,別具風流,一般女子若是見了,只怕輕易便要芳心暗許。
“說來倒讓姑娘笑話了,今日在街坊遇到一位高人,指引我到此地,說有一位貴人在此,是故在此等候。”王崇文正了正衣冠,拱手一禮,緩緩說道。
“噗嗤,”女子掩嘴一笑,側目顧盼,端是風情萬種。
“公子飽讀詩書,竟也相信市井之語。”女子打趣道。
“倒讓姑娘見笑了,”王崇文不禁面色一紅,心中也暗道自己平日飽讀詩書,素來穩重,子不語怪力亂神,今日怎麼如此失了分寸,到讓這女子給小瞧了去。
女子見王崇文有些尷尬,知他心中有些不快,眼珠一轉,開口說道:
“公子不必介懷,小女子不過隨口一說,公子乃人中龍鳳,梅娘怎會有嘲諷之意。”
王崇文聽得女子轉口稱讚,心中歡喜,只覺女子善解人意。終於放鬆了下來,卻不敢再接話,生怕再說出什麼惹人發笑的話,趕忙轉移話題,開口問道:
“不知姑娘又怎麼獨自一人在此地哀泣?”
“唉,”女子側過身自低頭嘆了一口氣,王崇文看著女子側身哀嘆,體態優美,月光下更顯楚楚動人,莫名地便有些心疼起來。
“姑娘唉聲嘆氣,可是遇到了難事?”心中掛礙,急急忙忙便要追問。
“公子有所不知,梅娘本是吏部侍郎之女,爹爹在京中做官,便留梅娘在家。只是梅娘母親早喪,便沒了依靠,府中主母多番欺辱,如今更是要將梅娘嫁與城中趙員外,那趙員外雖家財萬貫,卻粗鄙不堪,梅娘不甘受辱,所以逃了出來。”
女子聽到王崇文問話,轉過身慢慢解釋了起來。
“啊!不想姑娘竟遭遇如此禍事,”王崇文聽了梅孃的話,心中惱怒,大抱不平,如此佳人,怎能下嫁於粗鄙之徒,豈非明珠暗投。
“不知姑娘接下來要怎麼辦?”轉眼關心起女子來。
“梅娘亦不知,如今只好等爹爹回來,為我做主了,爹爹一向心疼我,定然不會讓梅娘受委屈。”女子開始有些迷茫,說道等爹爹回來時,又有些希冀流露出來。
“那不知姑娘可有去處?”王崇文關心道。
“梅娘出門時沒有帶銀兩,如今無處可去,只好委身在這破觀之中。”女子往前走了兩步,背對王崇文,以袖掩面,泫然欲泣。
王崇文聽得心中痠痛,向前走了兩步,抬手想要輕拍女子肩膀,安慰一下。只是又想此舉未免有些唐突,是故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將手懸在半空。心想姑娘如此遭遇,自己若是不做點什麼,枉為讀書人,不由胸中豪氣頓生,義憤填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