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輕柔的雲彩被繽紛的霞光點綴成了絢爛的緞錦。
秦霜坐在村後高地的邊緣,凝視著這遠處山外的風景出神,
他的目光要比以往更加呆滯,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
從昏迷中醒來之後,秦霜絲毫沒有停留便立即趕往了樵夫大叔家,希望能從他那兒獲得什麼線索。
可是來到樵夫大叔家時,才在鄰家得知早在兩個月前他就已經搬離,去向不明,空留一座木屋。
唯一的線索被切斷,秦霜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一樣,完全失去了方向。
徐徐的晚風輕拂著發稍,在這個地方坐了多久呢?就連這個問題也不願意去想了。
還要繼續坐多久呢?也沒有想過。
秦霜任由內心空洞著,大腦空白著。
同樣也任由時間靜靜流逝
沙沙……
然而就在這時,聽到了後方輕微的腳步聲,有人在靠近。
秦霜木然的回過頭,高地另一側的嬌小身影映入了他呆滯的眸子中。
如同幽靈一般安靜的站在那兒,任由纖細的身影與背景融合,任由銀髮與圍巾隨著風兒輕輕搖曳的,是杜蕭。
“啊…抱歉…”
秦霜這才發覺自己完全忘記了去接散華,以至於時間太晚,杜蕭都直接來到村裡了。
歉意湧上心頭,胸口空洞的感覺愈發明顯,呼吸都似乎更加困難了。
這讓秦霜除說了道歉說不出任何其他的話來,只是寂寞的沉下了眼簾。
“該道歉的是我才對,”
杜蕭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
“對不起呢,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看了那封信。”
那封被秦霜隨意甩掉的信,杜蕭也看過了。
“沒事……那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秦霜對此並不意外,也沒有產生任何想對杜蕭掩飾的心情。
他甚至沒有談及這個話題的興趣,只是又一次安靜的看向了遠方。
“是麼……”
將他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裡,杜蕭緩緩的走了過來。
“這樣啊……”
她一邊平靜的說著口頭語,一邊攏著鬢髮來到了秦霜的身邊,隨後用同樣安然的目光看向了遠方。
於是乎,周圍陷入了沉默。
兩人一坐一站,互不相談,唯有稀稀的山風撩撥著它們的衣角。
好一會兒,秦霜才凝視著遠方的紅霞,用平常輕鬆的語氣開口。
“杜蕭,問你一個問題行麼。”
“什麼?”
“你相信神明的存在嗎?”
“……”
杜蕭安靜的站著,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