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合時宜的變得溫柔了起來,在這緊張沉重的氛圍裡令人有種格外的違和感。
“因為我終於等到了你!我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沙沙。
狂熱的聲音伴隨著奇怪的異響,四周原本縱橫交錯的淺層樹根一時間全部活了過來一樣向秦霜靠近。
直接鑽出地面的,從空中扭曲的,沿著地面蔓延的,四面八方,令人頭皮發麻。
似乎早在意料之中,秦霜僅僅是看了幾眼這算得上是驚悚的場面。
根鬚在接觸到秦霜的瞬間便纏繞而上,將他捆了個一圈又一圈,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而散華則如同穿模了一般毫無阻礙的透過了根鬚。
“鄭叔叔的教誨裡,應該不會有謊言的存在吧。”
即便這樣,秦霜還是一臉平靜的詢問著。
他能感覺到,身上的藤曼雖然是將自己捆住,但實際與身體都隔著細微的距離,若是閉上眼睛不亂動的話都感受不到已經被束縛住。
“你怎麼…都不害怕?”
四周的根鬚再度蟄伏起來,災厄之樹發出了疑惑的質問。
“因為你一直在遵守著不準傷害人類原則,即便是捆著我也沒用很大的勁。”
他稍稍停頓,繼續說。
“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也該給我回復了。”
自成靈體的意識就如同一個新生的孩子,若是沒有人教她,她是無法自己感悟出來的。
能夠精心策劃這種時間長遠的謊言,肯定是被人教過如何撒謊,亦或者是被人欺騙過。
太爺爺應該不會教她撒謊,那麼就說明她被誰騙過。
人性本善,若是沒有被人欺騙過,又怎會去欺騙別人呢。
是誰騙了她?
如此想著,秦霜繼續問道。
“誰,教你的撒謊?”
“誰教的?”
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作為一個人類,撒謊還需要教?人類天生就是騙子,哪需要人教啊。”
她的聲音顫抖著,有夾雜著半分的狂熱。
“鄭叔叔說放他回去,他會回來找我,”
“可是我等了這麼久…他都沒有來。我活了這麼久,這些年的等待卻讓我感覺比之前活過的任何時間都長,這種煎熬,這種折磨,你知道嗎,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