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系統解綁後,容凡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太穩定。
不過也是,這麼多年他一直想要的就是成為最強的玩家,眼見後半輩子富貴不用愁,結果一眨眼什麼都沒了。
不氣死都算好的了。
聽見警報鈴聲響起,大量的醫生從外面湧進來,他們連忙拿出鎮定劑給容凡注射。
喻梨站在角落處,和床上的容凡對上視線。
男人眼中先是憤怒,而後轉化成莫大的哀愁,最後,是一片絕望的死寂。
他像是徹底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淚珠從眼尾不斷滑落,嗚咽聲從喉嚨裡發出,悲痛又無助。
“不要……”
男人顫抖地喃喃,“我不要……”
他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真的不該嗎?
當初在撒謊的時候,容凡其實就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也做好利木會懲罰他的準備。
只是這場懲罰,晚了十多年才到來。
晚到他險些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
柏京墨從外面走進來,他沒有看床上的容凡,只是低聲對喻梨開口:“梨梨,餓了嗎?我訂好了餐廳。”
他們是上午上完課來的這裡,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要到飯點了。
喻梨點點頭:“好。”
柏京墨牽住她有些泛涼的指尖,微微收緊。
就在兩人要離開的時候,身後驀地響起容凡沙啞的聲音。
“利木……不管你信不信,我曾經真的喜歡過你。”
街道上的那兩百塊以及隨口的一句關心,是他經常夢醒時分的恍惚記憶。
只是那點喜歡,在面對力量和權力的貪慾時,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喻梨腳步微頓,偏過頭,語氣不變:
“容凡,你喊錯人了。”
“我的名字一直是喻梨。”
病床上的容凡瞳孔微微一縮。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低低笑出聲。
“喻梨啊……原來你是喻梨。”
體內的藥效開始發作,容凡慢慢閉上眼睛,輕聲呢喃:“怪不得……”
怪不得要離開,怪不得當初對所有的一切都那麼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