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開門的一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俞語瞬間捂住了鼻子,眉頭皺起。
事實上,她自己也很少來到五樓,院長很少會讓他們到五樓找他,一般要麼打電話要麼發訊息。
看著安靜的走廊,俞語有些心生退意,可俞弛說四樓的事情一定和院長有關。
俞語深吸一口氣,推開門靜步走了進去,院長的辦公室在最裡面,可她卻敏銳地察覺到血腥味是其他房間傳出來的。
昏暗的走廊裡只有幾盞燈光亮著,俞語注意到前面有一間房門沒關緊,漆黑的房間裡似乎透出點點火光。
火光?
俞語心一跳,躡手躡腳走了過去,身子緊貼著牆壁,小心地往裡看去。
緊接著,她眼睛猛地瞪大,眼前的一幕不斷衝擊著她的內心。
只見昏暗的室內擺放著一張偌大的祭壇,面前的血紅石塊上刻畫著密密麻麻、晦澀難懂的符文,在燭光的跳躍下扭動蠕動,彷彿活過來了一樣,鮮紅的燭油滴落在地,流下一地的紅色痕跡,如血液般蜿蜒至門口。
而在祭壇的前方跪著一位熟悉的身影,男人背對著她,身上黑色的衣物彷彿要與黑暗融為一體,背影挺拔,正低頭弄著什麼。
昏暗的燭火下,暗紅色的血液在地面靜靜流淌,如同一條陰暗的血蛇,俞語瞳孔驟縮。
她絕對不會認錯,這就是柏京墨!
所以……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俞語臉色發白,下意識往後退,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可耳邊卻傳來男人淡漠的嗓音:“站那別動。”
剎那間,俞語渾身血液都凝固了,整個人像是處於冰窖之中,牙關都因為緊張而止不住地打顫:“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只見柏京墨不知何時側頭看了過來,牆壁上浮光躍影,燭光下的陰影若隱若現,給男人清冷的眉目增添幾分神秘,宛如黑暗中的神祇,不可侵犯。
他的雙眸狹長而深邃,黑暗中,眼神始終淡漠毫無波瀾,漆黑的眸子如同一口冰冷古老的深潭。
“誰讓你來五樓的?”男人冷聲開口。
手腕上還在不停流著鮮血,冷白的面板幾近透明,彷彿可見那層薄皮之下的青色血管。
柏京墨扔掉手上的小刀,隨意拿起一塊紗布捂在手腕的傷口上,失血過多讓他的臉色有些白,冰冷的神情以及身上的煞氣卻讓人依舊不敢靠近。
“院長,我……”俞語都慌死了,目光落在地上那把銳利的小刀上,冰冷的刀面折射她臉上惶恐的神情。
院長剛剛在割腕放血?這個房間又是幹什麼的?
柏京墨熟練地單手包紮傷口,垂眸平淡開口:“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隨便上來嗎?”
眼看男人越走越近,俞語背靠在牆上,軟一腿跌坐在地,嘴唇顫抖:“那個……院長,我是來……”
腦子裡突然想起女生的身影,她靈光一閃,連忙高呼:“院長!喻梨在四樓!我和她走散了!!您趕快去找找她吧!!”
此話一出,面前的男人動作瞬間頓住,猛地抬起頭,眼睛危險地眯起。
“她又來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