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梨推開門,當看見裡面空無一人後,眉頭微挑。
在客廳掃視了一圈,她輕笑出聲:“江溪,其實我知道你藏在這裡。”
女人的嗓音漫不經心,就像是高階的獵手,靜靜看著自己的獵物做著無謂的掙扎。
躲在床底的江溪大氣不敢喘,聽著客廳裡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心臟也好似隨那聲音上下起伏,在胸膛劇烈跳動著,手也控制不住地發抖。
“吱呀——”
房門被開啟,江溪屏住呼吸,只能看見對方慢慢走到書桌前。
不知看見了什麼,女人忽然笑了一聲。
她坐在椅子上,修長的雙腿重疊,手搭在椅背上,姿態懶散,慢悠悠地感慨道:
“這個房間的血腥味真難聞,你們昨晚處理屍體的時候忘記開窗透風了嗎?”
江溪心臟一震,咬著牙沒有說話。
“哎呀,這裡怎麼還有個日記本。”
不多時,空氣中響起書頁被翻動的聲音,女人將上面的內容念出來。
“尊敬的各位住戶,我們沐浴在同一片陽光之下,光明之下是希望、是重生。所以請遵循和平原則,闔家歡樂是我們最終的目的。”
唸完之後,女人笑了兩聲,嗤之以鼻道:
“真難聽,我早說了,穆時辰這個人不適合當和平之神,寫的公告也是一點水準都沒有,他早該下位了,非得讓我親自動手。”
江溪聽見這話,神情一怔。
什麼意思?
難道穆時辰不是被張家林殺的?真正的兇手其實是……許薇?
還沒等她從這件事回過神,耳邊又傳來聲音:“不過啊,這個本子我故意扔床底了,怎麼會出現這裡呢。”
女人語氣疑惑,卻又帶著惡劣的戲謔。
“你說呢,江溪?”
剎那間,床下的江溪如墜冰窖,她瞳孔微微顫抖,抓著名單的指尖用力到發白,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可在這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內心又產生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果然,女人早就發現了她。
對方一直知道床下有人,就這樣靜靜看著自己做著拙劣的表演。
喻梨百無聊賴得翻看著筆記本,晃了晃腿,“床下那麼髒還不出來嗎?我可沒興趣趴下去給你貼臉殺。”
短暫的沉默後,床下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江溪從床底爬出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她的髮絲有些雜亂,甚至沾染些許灰屑,可那張精緻清秀的臉上毫無表情。
或者說,她是已經徹底放棄掙扎了。
但就算要死,江溪也想知道真正的劇情,“所以,是你殺了穆時辰?”
聞言,女人撐著下巴彎眸說道:
“當然——不是。”
她笑著搖頭,“怎麼會是我殺的呢,我要是能殺他,我早就動手了。”
可緊接著,江溪就開口打斷了:“所以,你選擇讓張家林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