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衣用腳尖兒輕輕地踢了踢這位不知應該是叫“唐科”還是“龐小純”的傢伙:“誒!跟你說話呢!你不要用這態度做無謂的抵抗啊!要清楚,就算你抵抗,我也不會把你放開的。”
“為什麼抓我?!”大概是讓林白衣給打擾的心態失衡了,這個或者叫“唐科”或者叫“龐小純”的男人無奈的問出心底的不解。
“嗯?!你真確定自己問這顯而易見的問題啊?!”林白衣也不講究彼此立場不同,拍拍手就地坐他跟前兒,還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對方是兄弟好友的語氣說,“我看你之前態度很平靜,意味你清楚緣由呢!你不要告訴我你之前就是一塌糊塗,只是看著明白,其實啥都不清楚呢!”他說到這兒,見對方緩緩點頭,登時睜圓眼鏡。
他看向對方時不由自主露出極其不可置信的表情說:“不是吧,兄逮,你還真糊塗啊!我以為你裝的!”
唐科龐小純直接翻眼睛:“……”
“好吧。”看這人露出這般情緒,林白衣低下頭,以拳抵口也不說話,要不是他肩膀微微晃動,還真不清楚他究竟咋想的,“就算你對自己現在的處境無所知,但是這不是我可以放你走的理由。”
“……”呵呵,這人這話說的好像只要理由合理,他就有權放人?
猜猜他會當真不會?
唐科龐小純翻眼睛,時不時投給對方的視線裡,充斥著嘲諷。
意識到自己自己讓人小瞧了,林白衣也不急於將這人遞交給清源山脈那幫人手上了,想來他不送人,對方也會自己來接,他能少費力氣也是好事兒,有這工夫跟這位姓名不確定的客人嘮嘮嗑也不錯。
想到這兒,林白衣跟唐科龐小純說話的興致又高了不少。
“你不是好人這件事應該沒有爭論吧?!”
“???!!!”聽林白衣用“你就說實話吧,不要做無謂抵抗”的語氣,甚至還帶著點兒輕率的意思,跟自己說質疑本人品質的話,竟然還說的如此理所當然,唐科龐小純簡直不能信任自己的耳朵?!
該不會聽差了?
這人看起來也挺像好人的,應該不可能說出這般無賴的話吧?
不過他的質疑很快就被自己拍掉了。
他眼前這人果然夠無恥!
聽聽他說了啥!
“你不要用這般眸光看人!我說,你應該能夠直面自己不是個好人這個基本現實,對不對?”
唐科龐小純使勁兒喘口氣,努力告訴自己不要真生氣,生氣不值當的,可是努力深呼吸後,他還是難以做到鎮定。
他這般失態,完全是因為眼前這人忒無恥:“我不認為我不是好人這件事是基本事實。”
委實忍無可忍,唐科龐小純的耐心完全告罄,要是不反擊,他真能把自己憋屈到暈過去。
可是聽到這話之後的林白衣,卻不做激烈的反對,他竟只是用很輕描淡寫的態度跟他說了個“哦”,然後就用“你可真讓人無語啊”的無奈表情面對他,就連視線也都充斥著“嘖嘖嘖”聲,要是這些視線能夠具象出來,肯定個兒頂個兒的朝他揹著手搖頭嘆氣。
想到那些老學究做派的具象出來的視線,唐科龐小純不由哆嗦起來。
好吧,不能不承認啊,好像還是現在這般好。
現在這般至少不用面對數不清的充斥著“你很不爭氣”態度的視線的討伐。
林白衣不清楚唐科龐小純內心複雜之極的活動,當然就算清楚他也不在乎,在這世界上能讓他在乎的——他師父算一個,他師兄算一個,再有就是乖徒兒和她帶給他的那仨徒孫,剩下的,能讓他惦記的人有多少,說真的,那就全憑他心情咯。
要是心情好呢,可能多算些啊;要是情緒方面有問題,那就抱歉咯,說不定他一個都不理睬呢!
現在的林白衣,情緒不太穩定,這般狀態其實說句喜怒不定,也不為過。
對這評價,林白衣倒是不介意,就是當他面兒這般說,他也不會生氣,說不定還會認為這般評價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