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人眼神兒驚訝的太過明顯,愣是把魏工信那張黑臉看的有點兒發紅了。
這也怨不得他吃驚,說來,當初沈如心和魏工信鬧的部隊風起雲湧時,他正好也在他們所在的那個連隊,只是當初任務在身,只是知道有退婚那麼件事兒,卻不清楚和魏工信退婚的女孩兒姓甚名誰。
“姓沈啊?”馮援增遲疑的看看沈亮和,“老沈,這合著,還是你們家親戚吶?”
“丫的,你小子嘴乾淨點兒啊!他才不是我們家親戚呢!八竿子都打不著呢!”沈亮和的臉也黑了。
“不是!我又沒說髒話,咋就嘴巴不乾淨了?我不就是說他們和你們家是……”話說一半兒,馮援增也反應過來了——這沈亮和根本就是厭惡沈知舟到了極點,所以根本聽不得對方和他有丁點兒關係,說他們兩方有親戚關係,在他耳朵裡,那都是在罵他呢!
想通這一點後,馮援增訕訕道:“得!算兄弟不會說話啦!”
沈亮和哼了一聲,雖然仍舊擺著一副“我不高興”的臉,但明眼人都知道,他不是在和馮援增鬧脾氣,而是“沈知周”這個名字的影響還在繼續呢!
“他們雖然同姓,但還真不能用‘五百年前是一家’來算。”魏工信運夠了氣,這才開口說話,“老沈他們家的族譜很悠久,從儲存下來的起始往上推,能夠推到秦朝初年。至於那個沈知周,他原本姓周,不過是入贅到了妻子沈家,這才改名換姓,叫做了‘沈知周’。”
“‘沈知周’?這名字叫的!這合著,他這是表明自己不會忘本,時時刻刻記得他自己姓周啊!”趙杉在一旁給大家倒水,聞言,不由得恍然大悟,大悟之後,不免一嘆,“說來,沈家老太爺也蠻大度的,竟然就讓他同意用這名字了?!”
“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一個大度換來個實心實意為沈家的女婿,沈老太爺認為值……只可惜……呵呵。”魏工信搖頭冷笑兩聲,不再說他剛剛可惜什麼,而是話音一轉,道,“沈知周其人,還有兩個兒子。而他的小兒子,一出生就換回了他們本家姓,姓回了周。”
“這聽起來有意思啊。”馮援增對於一切有意思的事情,都很感興趣,“老魏,聽你這一聲笑,這話裡還有未盡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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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未盡之意,不過是笑可笑之人。”沈亮和冷笑著接話了,“他們家的大兒子很有出息,人品也過的去,當初一場姓沈姓周之爭,鬧的周圍人盡皆知。”
“這姓什麼,不是初生之時已經定下,怎麼還有爭頭?”馮援增問出了大家想問的話。
沈亮和諷刺的一笑:“沈知周的長子出生時,沈家老太爺還在呢!沈家老太爺的兄弟一輩,尚居要職;他一個入贅子,前途都系在沈家人身上,怎麼敢對長子姓沈有異議?
倒是他幼子出生時,沈家老太爺和他同輩兄弟都退居二線,沈家侄子一眾,都不堪大用,反倒一個入贅進門兒的沈知周,還算有些本事,所以,想把他推到高位維繫沈家第二代風光的沈老太爺,就大方的讓小外孫姓回了周。”
“這不是好事兒麼!”鄭源將桌子上的檔案悉數點完,這才抬頭說道。
“好事兒?”沈亮和自己掏出根兒煙,也不點燃,只是放在鼻子下面,用嘴唇點著玩兒,“可不是好事兒麼!沈知周可不久樂瘋了!”
“沈知周在他幼子一歲時,辦的抓周宴之盛大,遠勝長子不說,我們這些人家的長輩都認為自愧不如。”魏工信嘲諷的不遺餘力。
“不是,老魏,你別怪我多嘴啊!”就是有點兒多嘴的馮援增,實在抑制不住他自己的好奇心,“看你這意思,想必當初就對沈知周其人就沒什麼好感吧?怎麼後來還和他們家的女兒訂了親呢?”
馮援增的話一出,沈亮和好容易緩過來的臉,又再度黑了!
“他這婚事,是娃娃親,是沈家老太爺的兄弟建議的,讓我們家老爺子牽的紅線。”沈亮和見魏工信不說,知道這好友是考慮到他,只是,好友不說,他卻不能裝傻,“沈家老太爺的兄弟,和我們家老爺子當初在一個部隊裡當兵,後來成為了我們家老爺子的警衛連連長。”
“當初沈爺爺也不知道和我爺爺說這事兒時,我們家也考慮許久,之所以同意,也不過是因為沈如心長在她祖父祖母身邊兒。”魏工信直到現在,都認為沈亮和一家不需要感到愧疚,“她祖母是什麼人?那當初可是十里洋場裡最有名的人家的千金,才華人品皆揚名於世,我們家長輩,也是見過沈如心的,認為她委實不錯,很可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才同意的。”
“只可惜,她到底是沈知周的女兒,就算外表看上去是個人,也掩蓋不了骨子裡是白眼狼的本質。”
沈亮和這話,引得馮援增眼眸一亮:“這話說的可夠重的!怎麼著?沈知周還吞了沈家的家業了?那他怎麼還不該回周姓啊!”
他這話一出,屋裡子面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那看傻子的眼神兒看他!
這話屬東阿,多新鮮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