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柚盯了他三秒鐘,然後迎著他期待不已的眼神,表情相當平靜的搖了下頭:“沒有。”
陳蕤:“……”
雖然很不想提起自己的外號,但陳蕤看她一臉茫然的模樣,還是不情願的說道:“小時候我們一直當鄰居的,你還叫我胖胖。”
林青柚驚了:“?!”
提起胖胖這個外號,那她可是記憶尤深,多虧了這位胖胖小朋友啊,她才走上了暴力蘿莉的這條路,並且一去不回頭。
要不是小時候老是跟他打架,她根本就不會去學什麼柔道散打的。
只是盯著眼前的漂亮男生,除了他那雙天藍色的眼睛之外,林青柚沒從他的身上找出半分往昔的影子。
男大十八變啊,沒想到昔日只會橫著長的隔壁小胖子,一轉眼成了妖孽級的花美男。
見她想起來了,陳蕤又說:“你還記得不記得我送給你的那個猴子存錢罐?
林青柚一噎:“……”
困擾著她多年的未解之謎今日終於掀開了謎團,原來他就是陳舟吐槽過的那個眼光可怕的直男啊。
“我前年還在動物園裡見過你呢,就是那個可以和大猩猩熱情擁抱的動物園裡,當時你以為我是推銷玫瑰花的。”陳蕤又說,“不過那時候我也沒認出你來,我是軍訓的時候聽見醫學院的教練被……”
說到這裡,他求生欲很強的即使停住了嘴,然後略過了這個話題,才繼續往下說:“然後又聽到了你的名字,這才認出你來。”
林青柚啊了一聲,有點兒手足無措的模樣。
坦誠的來說,她並不太想遇見以前認識過的人,尤其是,那些人曾經參與過她幾乎算是最美好的一段記憶。
回憶有時候也是一種很殘忍的東西。
林青柚不想去回憶那些根本不能回去的時光,但從記憶裡走出來的人卻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她,曾經那些美好的記憶確確實實的是存在的。
她沉默了一下,像是逃避似的從桌上端了杯飲料,低著頭一口一口的喝著。
她拿著的是杯服務生調好的雞尾酒,入口的時候才察覺出舌尖的辛甜,但林青柚也懶得去換了,靠著沙發側,一言不發的喝著。
大概是那三杯雞尾酒的酒勁兒實在太大,陳蕤平時敏感的神經此刻宣佈了停工,沒覺察到她瞬間低下去的情緒,無知無覺的說著。
“你怎麼來湘州了啊?你搬家之後我每年都給你寄生日禮物,你都不回我,後來我才想起來,我寄的禮物都忘了寫名字,估計你都不知道是誰寄的。對了,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啊?”
林青柚終於開了口:“記得,你有一次差點打掉了我兩顆門牙。”
陳蕤:“……”
咳了一下,陳蕤說:“你那時候本來就在換牙,再說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後來我不是就打不過你了嗎?”
林青柚:“嗯,後來你確實是打不過我了,但你就開始試圖用自己的體重壓死我。”
陳蕤:“……”
算了,還是別回憶往昔了。
友誼的小船可能追憶完童年就徹底沉了。
一杯雞尾酒下去,腦袋裡殘存的理智酒精悄無聲息的蠶噬殆盡,林青柚閉了閉眼,覺得包廂裡的空氣都開始沉悶起來,她揉了揉太陽穴,抓住手機站了起來。
起身起的太猛,頭開始沉沉的犯暈,林青柚沒站穩,身形晃了一下又跌進了沙發裡。
陳蕤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沒事吧?”
林青柚對陌生人的觸碰有點兒反感,她倚著吧檯穩住了身子,深吸一口氣,然後不著痕跡的推開他的手:“沒事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