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程旭說的只是一句玩笑話,但林青柚倒是真的把他的話仔仔細細地考慮了一遍,然後得出來了一個結論。
就事論事的來說,她和景行吵架的可能性不太大。
一是因為她自己,她不是那種喜歡吵架的人。
有什麼事情非得用嘴去吵吵,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動手扇對方兩個巴掌嗎?
當然,作為社會主義的接班人,能不動手就儘量不動手,還是以建設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為主要任務。
二是因為景行。
怎麼說呢,林青柚一度認為景行是一個非常隨和的人。
沒錯,就是“隨和”。
雖然這個詞看起來確實是跟他不太沾邊。
當然,這種隨和一定程度上是取決於事情本身。
舉個例子來說吧,就高中當班長的那兩年,如果他真的是事事都要跟別人計較起來,單單是管紀律,就能讓班裡那些愛折騰的同學給氣死了。
說起來林青柚也認識他這麼長時間了,確實是沒見過他和別人起過什麼爭執,就連真的惹惱了他的韓立和賀薇,他都沒跟他們吵架。
他只是想送他們入土為安而已。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景行對她真的算得上是沒底線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要是擱古代,那肯定是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
林青柚有時候都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什麼超級英雄,犧牲自己拯救了銀河系。
第二天,清早六點半,鬧鐘準時響起。
林青柚被枕頭下的嗡嗡嗡震動聲給吵醒,只是眼皮好像是粘到了一起,睜也睜不開,她迷迷糊糊的往枕頭下面伸了伸手,摸索半天才摸到手機,然後摁掉鬧鐘,腦袋又往枕頭上一紮。
昨天宿舍裡秉燭夜談到天明,睡覺睡的太晚,現在這會兒腦子裡都還是懵的,什麼旅遊和爬山都被她通通拋在了腦後,完全沒想起來。
睏意濃郁,林青柚拽了拽被子,腦袋一沾枕頭,很快又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隔了五分鐘,鬧鐘又開始催命似的響。
林青柚正在做夢,夢見景行穿著一身黑白無常的衣服站在她面前,表情幽幽怨怨的看著她。
他手裡拿著個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來的大招魂鈴,此刻瘋狂的在她的耳邊搖:“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
鈴聲鏗鏘有力,節奏密集而急促,一聲更勝一聲,猶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翻版。
林青柚覺得自己就是那隻被唐僧念著緊箍咒的猴兒,緊箍咒越念越急促,她腦門上勒著的那隻勾魂奪命的金箍也越收越緊……
就在她以為自己的腦袋要被勒成名畫《吶喊》的時候,身子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林青柚瞬間從夢裡被嚇醒了。
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頭,倒是沒摸到夢裡的金箍,但摸到了一腦袋的冷汗。
“……”
啊,是夢。
手機還在催命似的震動,她睜著眼睛愣了愣,慢半拍的從枕頭下面拿出了手機,然後徹底的把鬧鐘給關掉了。
剛剛睡醒,腦袋還沒清醒過來,林青柚睡意惺忪的揉了揉眼皮,舉著手機想看一眼時間,結果手裡一滑,手機沒拿住,啪的一下砸到了臉上。
“嘶……”
她這下是徹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