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不置可否的揚了下眼角。
“你瞅瞅你的思想,我這是叫的正經服務,是個專門給人搓澡的師傅。”席錚再三申明說,“人家這師傅還是個貨真價實的老大爺。”
“行,正經服務。”景行笑了一聲,隨手把購物紙袋擱到了桌子上,“你不會是要說後來你和老大爺打起來了吧?”
這套說辭還不如直接說他做了個大保健呢。
席錚嚴肅道:“沒有,尊老愛幼,人人有責,我怎麼可能跟人家一老大爺動手。”
景行:“那你這背上?”
席錚鬱悶的道:“這就是那老大爺給我搓的。”
景行:“?”
席錚:“因為搓澡的時候我覺得沉默著太尷尬了,於是我就主動的和他搭了句話,你也知道,咱們中國人見面打招呼就喜歡說‘吃了嗎?’,我也就隨口問了他一句‘晚上沒吃飯吧?’,可能是我的語氣有點問題,現在我脫了一層皮。”
景行:“……”
你說,這不是活該嗎?
景行嘖了一聲,搖搖頭,轉身朝衣櫃走。
他有一個小習慣,出門回來之後,一定會換件新的衣服。
開啟櫃門拿了件新衛衣出來,景行打算換件衣服再去集合,結果剛把上衣脫下來,他就感受到了三道齊刷刷扎過來的的視線。
景行抓著衛衣,緩緩地轉過身來,然後不偏不倚的對上三雙眼。
“……”
怎麼說呢,三個人正用一種異常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鑑於裡面包涵的情緒實在是太多,景行一時也沒能分辨出來他們要表達的主要思想到底是什麼。
頓了頓,景行在他們的注視下,不緊不慢的把衣服穿上,這才抬眼:“看我幹什麼?”
徐一鳴盯著他,納悶的道:“你怎麼沒曬黑?”
邵文錫指著他,也問:“你軍訓的時候,是不是偷偷塗防曬了?”
席錚的表情很憂鬱:“我姐姐剛才問我,我最近是不是已經開始用醬油護膚了。”
宿舍裡的四人站一塊,他們三個就跟從非洲逃來的難民似的,黑的反光,就景行這一根獨苗苗,白的發光。
席錚:“哎,你用的什麼防曬霜啊?”
景行低頭把衛衣的袖口折上去,露出了一截清瘦而分明的腕骨,然後慢條斯理的嘆了一口氣,像是苦惱又像是遺憾的說:“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生麗質吧。”
席錚:“……”
邵文錫:“……”
徐一鳴:“……”
靠,這話實在是太欠揍了。
席錚一擼袖子:“靠,兄弟們,我忍不了了,這聲臥槽我先說為敬。”
他伸手,試圖去勾景行脖子,卻被景行側頭躲開,反而被捏住了手腕,輕而易舉的被他反壓到背後。
席錚一嗓子就嚎了出來:“嗷!哥哥鬆手,疼——”
“……”
景行被這聲哥哥叫的一陣無語,緊接著就鬆了手:“碰瓷?”
他都沒使勁兒,席錚叫的就跟殺豬的似的。
“我是說我背上的皮,碰到了。”席錚齜牙咧嘴,被鬆開的瞬間就蹦躂的離景行三米遠。
男孩子,習慣了吵吵鬧鬧的說話,話題一會兒就翻了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