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簡單的回了句知道了,然後就把手機收了起來,側頭看向了坐在他旁邊的小糯米糰子。
小糯米糰子的電話還沒打完,大概是為了騰出手來,她點了擴音的按鍵,然後把手機放到了膝蓋上,拿了瓶礦泉水在喝。
手機那端的男人又問:“小姐,請問您的房產地址在哪兒?”
林青柚嚥下口中的水,報了個地址出來:“湘州新中心區金融街銀橋大廈。”
男人啪嗒啪嗒的敲擊著鍵盤,似乎在查詢資訊,口中又問一句:“能再具體一點,在幾層幾號室?”
林青柚頭也不抬的擰上了瓶蓋,溫溫吞吞的答:“沒有幾層幾號,整棟樓都是我的。”
“……”
敲擊鍵盤的聲音戛然而止。
林青柚這次還真不是編出來的,她真的是傳說中的包租婆。
這棟樓,是蘇稚送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蘇稚的原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也不知道要送你點什麼禮物才好,你什麼也不缺。於是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錢最實在,但你也不缺錢。你姐夫也說,直接拿錢出來太俗氣了,所以我在市中心給你買了個樓盤,都已經全裝修好了,託給了房地產公司出租。你小時候不是說,想過躺著數錢的日子嗎?現在可以了。”
光收租金,一年至少也是八位數起步。
託表姐的福,她的高中生活還沒過完,就搖身一變成了房東。
電話那邊足足沉默了有半分鐘,而後傳過來乾巴巴的三個字:“……打擾了。”
隨即,嘟嘟嘟——
林青柚看了眼黑掉的手機螢幕,收了手機。
“水,弄到臉上了。”景行抬手,抹去了她臉上沾到的水珠,然後順手把她捏著的礦泉水接了過來,也喝了一口。
“怎麼不直接結束通話電話?”他的身子往後靠了靠,眼簾稍有倦意的問她一句。
一般人,接到這種騷擾電話,基本上就是說一句“不用了”然後就掛了,哪會像她這樣好脾氣的聽對方逼逼叨叨個半天。
“啊,是因為我媽媽。”林青柚摸了下頭髮,沒有瞞他,老實的說道,“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家裡的公司剛創立,我媽媽也是這樣跟別人打電話的。”
小時候的很多記憶都已經模糊,但蘇知韻一邊抱著她,一邊打電話跑業務的這個場景卻是歷歷在目。
所以她在接到這種業務電話的時候,哪怕不想買,也會耐著性子聽完。
景行壓下來的長睫動了動,忽然扯著她的手腕,往自己懷裡拉。
林青柚被他拉的身子一歪,肩膀撞進了他的懷裡。
骨頭碰上骨頭,他也不嫌硌的慌,只垂下眸來看她,拖著腔調說:“小富婆,我不想努力了,求包養。”
林青柚立刻抬頭:“?”
哈嘍這位朋友,請問您在說什麼?
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富婆啊?
啊呸,得換個稱呼,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有、錢、人啊!
想起來之前他那手囂張的不行的燈火盛宴,林青柚還是覺得是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她租金就算收的再多,也斷然不可能辦出那種拿錢不當錢的事啊。
揮揮手,幾百架無人機砸出去了。
再揮揮手,幾千盞祈願燈又砸出去了。
這哪是家裡有礦啊,是有個聚寶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