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大心理系今年招生招的少,因為老師人手不夠的原因,招生名額只給了四十個,勉勉強強的湊成了一個班。
聽說是湘大的一位老教授晚上遛狗的時候,狗繩沒牽住,讓狗給跑了。
這狗去的地方也是巧,直頭愣腦的衝進了彩票投注站裡,老教授氣喘吁吁的跟上來的時候,狗狗正蹲坐在地上,搖著尾巴盯著雙色球走勢圖卡。
來都來了,老教授也不好意思直接牽了狗就走,於是掏出了皮夾子,從裡面摳摳搜搜的摸了兩個鋼鏰出來,隨便買了注雙色球。
結果財神來了,擋都擋不住,就這兩塊錢,中了一等獎,八百多萬的獎金。
老教授是個骨子裡清高的知識分子,從來不把錢財這種身外之物放在眼裡,雲淡風輕的揮了揮衣袖,就把八百多萬一分不落的全捐給了母校。
校領導樂顛顛的拿著這筆錢擴建翻修了湘大的心理科研所,不少醫學院的教授都被抽調去了科研所研究新專案,導致心理系的老師人數一直是緊巴巴的。
相對於一些什麼經濟金融、電子計算機之類的專業,心理學算是比較冷門的,班裡的這四十人還有不少是調劑過來的。
五號開學報到的時候,優秀新生有個轉專業的機會,班裡調劑過來的學生立刻馬不停蹄的辦了轉系手續,聽說要和醫學生一起上解剖課之後,又轉走了一部分女生。
一套流程走下來,四十個人急劇收縮成了二十八人,勉勉強強還能湊成一個班。
五號報到,七號開始軍訓。
輔導員開完班級例會之後,以班級為單位,去後勤處排隊領軍訓服。
醫學院裡有十幾個專業,浩浩蕩蕩的將近小一千人,烏泱泱的全擠在後勤這邊,空氣裡充斥著的喧鬧聲燥動著人的耳膜,也挑動著格外敏感的神經。
靠近教學樓前門的地方栽種著一排枝繁葉茂的梧桐樹,桐葉蔭蔚,遮天蔽日,為這個炎炎夏日久違的帶來了一絲蔭涼。
邢湘湘已經在樹下站了一會兒了,林青柚抱著軍訓服,好不容易才從人海里擠出來,站在臺階處張望兩下,看見了正熱的滿頭大汗的邢湘湘。
“柚柚,這裡!”邢湘湘手裡拿著個藍色的軍訓帽,朝她招了招手。
林青柚走過去,心有餘悸:“好多人啊,擠得我都快喘不上來氣了。”
邢湘湘愁眉苦臉的嘆著氣:“擠還是小事,這天氣也太熱了吧?我剛才就在太陽底下曬了那麼一小會兒,感覺就要窒息了,這十六天的軍訓該怎麼熬過去?”
兩人正說著話,江曉魚也奮力從領軍訓服的大軍裡擠了出來,同樣氣喘吁吁的模樣:“我感覺我就是一塊鐵板上的魷魚,這邊曬糊了,再翻個身,繼續換另一面曬。”
邢湘湘鬱悶:“我記得去年九月份的時候連天陰雨啊,大半個月天氣都沒晴過,今年怎麼回事?”
江曉魚把軍訓帽往腦袋上一扣,生無可戀的說:“可能這就是獨得太陽恩寵吧,我勸它雨露均霑,可它就不聽,偏寵我們,偏寵——”
“……”
瞅了瞅頭頂上的大太陽,邢湘湘蔫了吧唧的問:“梨梨還沒出來啊?”
“再有兩分鐘吧。”林青柚朝她示意性的晃了下手機,“我剛才在群裡問她了,排隊的那兒已經輪到法醫系。”
邢湘湘揉了揉腮幫:“正好,領完衣服,回趟宿舍,然後就能吃飯了,我餓了——”
尾音剛落,一道人影忽的投了過來。
林青柚站的地方比較靠外,這道落下來的人影正好罩到她腦袋上,她下意識的抬了抬頭。
面前站了個同樣拿著軍訓服的男孩子。
應該也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