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柚瞅他一眼,語重心長:“你在我面前,還有什麼面子?”
景行:“?”
雖然但是——
這句話聽起來是挺沒面子的,但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
“好了好了,你坐好。”林青柚把他的手扯開,放到他的腿上,像是教育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別動,就保持這個姿勢,好好看比賽。”
景行卻是不按常理出牌,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他搭在書包上的校服外套,而後伸手拿了過來,然後兜頭往她腦袋上一罩。
眼前驟然一暗。
林青柚愣了愣,幾乎是出於本能反應的要去把頭上罩的衣服拽下來。
但手才剛伸出去就被人按住了。
溫熱的觸感從手腕相接的地方傳了過來。
左肩被人輕輕一推,林青柚往後一撤,背部順勢抵在後面的主席臺牆上。
她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幾乎是瞬間,一個微帶溫度的吻隔著隔著薄薄的一層校服落在了她的唇角上。
黑暗讓所有的感官器官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
除了唇角上的溫度,還有景行傾身過來時所傳過來的那種極乾淨的洗衣粉的味道。
一併向她迫近。
他沒再咬,只是像小朋友撒嬌似的,單純的想要討個吻。
運動場上,三千米進行到衝刺階段,各班吶喊聲加油聲沖天。
——“三班三班,猛虎下山,不管哪班,全部幹翻!”
——“五班五班,手拿板磚,哪班不服,拍死哪班!”
——“黑暗勢力,昏天黑地,高三八班,毀天滅地!”
耳邊的聲音震耳欲聾,面前的氣息層次分明。
景行的存在感尤為強烈。
林青柚微微驚愕,有些反應不能的睜大了眼睛。
這是在操場上,四周都是人,甚至老徐就在最前排坐著。
他在幹什麼?
在!幹!什!麼!
正巧這時候,杜明宇身上披著個班旗,像只脫韁的野狗似的,一路在看臺下的跑道狂奔而過,扯著嗓音喊著班級口號:“七班牛逼!牛逼極了!!特別牛逼!!!”
這一聲勝過一聲的“牛逼”,瞬間把林青柚的神志給拉了回來。
景行卻是恍若未聞。
林青柚的眼睫一顫,猛地伸手推開了他,耳根處瞬間泛出了一抹明顯的粉紅。
“景行!”她惱羞成怒的踢了他一下,像做賊似的壓低了聲音問他,一字一頓,“你、在、幹、什、麼!”
她沒敢露臉,整個人鴕鳥似的藏在他的校服外套下,只從領口露出一雙瞪著他的黑眼睛。
景行被她踢了一腳,也不惱,只是低笑著拽住了她腦袋上罩著的校服,一點兒一點兒的往下扯著,讓她的腦袋從領口處露出來。
“親你呀。”他的語氣無辜極了,甚至尾音還勾著那個“呀”字往上揚著。
“……”
林青柚拍掉了他的爪子,黑白分明的眼睛瞪著他,說:“我當然知道你在……”
說到這裡,她忽然停了下來,有點兒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