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這個年級更為特殊,不再單獨的區分各學科老師,而是除了音體美的老師之外,其他的學科老師都是以班級為單位,教同一個班級的老師就分在同一個辦公室裡的。
不再像高一高二那樣,每個年級的數學老師都在數學辦公室裡,語文老師都在語文辦公室裡了。
吳利的辦公桌和老徐挨的不遠,中間沒有隔著別的老師,只是由於這個辦公室佔地面積實在是太大了,兩張辦公桌之間也足足隔了有五六米的距離。
幸虧是校領導考慮的比較周到,各張辦公桌上都添置了聊天專用的傳聲機,要不然最頭上和最尾端的那兩張辦公桌上的老師說句話,都得拿著跑操時候用的那種大喇叭使勁兒的喊才行。
“沒忙沒忙。”老徐拍了兩下收音機後,收音機重新開始恢復了運轉,他按下了上面的暫停鍵,抬起頭來聽吳利說話,“吳老師,有什麼事嗎?你說就行。”
“徐老師,我今天你們班的那兩個孩子,就是學習最好的那倆小孩兒——”
吳利本來想說一句就是打扮最正常的那倆小孩兒來著,但又一想,三中和市實高不一樣,對學生的打扮不做要求,只要你不在校園裡裸奔,你校服裡面披個透明雨衣都沒人管你。
說不準,那位美名曰釋放學生天性的海龜校長還會笑呵呵的朝你豎個大拇指,順帶著再誇你一句——這位同學,你可真有創意,下次記得來參加校園模特大賽,下一個維密天使就是你。
一聽到學習最好,老徐就明白過來吳利說的是誰了,他們七班也就景行和林青柚兩個人,回回考試都登上小廣場的光榮榜。
流水的年級前十,鐵打的年級前二。
老徐:“你是說班長和文藝委員啊?”
文藝委員?
原來那長得像只糯米糰子一樣的小姑娘是文藝委員啊?
可吳利看到班級後面的那個粗製濫造的高考勵志黑板報,覺得老徐選出來的這個文藝委員是真的沒什麼文藝細胞。
“應該是吧?”吳利說。
班長她倒是知道了,但那小姑娘是不是文藝委員她就不太清楚了,瞅著那黑板報上分外狂野的畫風,也不太像小姑娘能想出來的點子。
“我是說坐在最後一排的那倆孩子,座位靠著南邊的窗戶。”怕自己認錯人,吳利又補上了一句。
老徐喔了一聲,點頭:“對,我說的就是他們倆。”
那就沒錯了。
吳利心直口快,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性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就問道:“徐老師,你就這麼放心把他倆放在一塊啊?”
“啊?”老徐沒明白她要表達什麼意思,有些訥訥的應了一聲。
“……”
吳利看他這副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沒能理解到自己的言下之意,不過吳利也能理解,畢竟是臨近退休的老教師,可能想的就不會像年輕點的老師那般周到。
她也沒再繼續揪著這個問題不放,而是先打聽起了七班的這個座位安排:“我是想問,你們班的這座位是學生們自己選的,還是你給安排坐的啊?”
“那都是孩子們自己選的,這座位坐了都一年的時間了,從高二一開學就是這樣,高三也就沒變。”老徐說話向來囉嗦,一旦張開嘴來那就是就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