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譯的聲音壓的有些低,蘇稚側耳聽了幾秒鐘,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只隱約聽見一句兩個小姑娘什麼什麼的,她一邊分神去想著什麼小姑娘,一邊彎下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電控筆。
剛把電控筆放到數位屏的旁邊,蘇稚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抬手的動作猛然一頓,隨即嚯的一下站起了身。
眼中的情緒明明暗暗的變換幾次,蘇稚抿了抿唇,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過去,停在雲譯的面前,以口型無聲的問了句:“是不是柚柚?”
雲譯不答,幽深的眸光在她光著的腳丫上一瞥而過,隨即他的眉心微微一蹙,一手接著電話,一手攬住了她的腰肢,俯下身單手將她抱了起來,順勢放到了身側的書桌上。
電話那邊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雲譯一邊聽著,一邊轉身走到沙發面前,拿了拖鞋過來。
“乖,先去換衣服。”他放輕了聲音,指了指地上的拖鞋,示意她穿上拖鞋再去,“我先接完電話,等會兒和你說。”
蘇稚只好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的出了書房。
等她換下睡衣,從臥室出來的時候,雲譯已經打完電話了,他拿了車鑰匙,從樓上往玄關的方向走,揚聲叫她一句:“稚稚?”
蘇稚把他的手機也帶上,從二樓的樓梯上走下來,有些急的問他:“是不是柚柚?”
這是她的私人號碼,只有親近的幾個人才知道,聯想到剛才警察小哥說的什麼妹妹,蘇稚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很可能是她的小表妹讓警察給她打來的電話。
小姑娘估計是出什麼事,應該是不願意和她爸爸聯絡,就把電話打到她這兒來了。
“稚稚,你慢點兒跑——”
雲譯的眼神追著她的步伐,在看到她從第三階樓梯上直接跳下來的時候,心臟猛然空了一拍,直到她安安穩穩的落在地上站穩之後,他才吐了一口氣,微蹙的眉目舒展開來,回道:“我們先過去,具體的事情到時候在說。”
怕她會多想,雲譯又帶上一句:“別擔心,我問過了,柚柚沒有受傷。”
更確切的說,聽警察小哥的意思好像是……對面那個紅頭髮的姑娘傷的不輕???
當然,這個傷的不輕是指精神和心理上的。
據說,那紅頭髮的姑娘渾身上下溼淋淋的,乍一看像只落魄的落湯雞,再一看,還不如只落魄的落湯雞。
湘州嘉定區公安分局,
蘇稚進去的時候,審訊室的筆錄已經告一段落了,年輕的小警察單手捧著個資料夾,一邊嘀咕著,一邊走了出來:“真是太不像話了!”
他把資料夾啪的一下拍到了桌子上,抽了兩張紙巾出來,使勁兒的擦了擦手:“現在的小孩都是怎麼回事啊?染個彩虹頭也就算了,就不能染個質量稍微好點的?摸了我這一手的彩色染髮劑,指甲蓋都能綠的了,這玩意兒還能洗的掉嗎?”
蘇稚:“……”
雲譯:“……”
手上的皮都快被擦掉了,警察小哥的指甲上還是泛著一層綠油油的熒光,他有些崩潰的抓了抓頭髮:“不是……我剛說完這玩意兒的質量差,怎麼這會兒質量忽然就變得這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