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宇只好吞了下口水,磕磕巴巴的捧著默寫紙唸了起來:“在、在天願作比翼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正認真聽他念古詩的林青柚:“?”
這就是所謂的一開口就是暴擊啊。
林青柚剛才看到方師太氣鼓鼓的模樣,就知道杜明宇的默寫成績怕是不會很好,但沒想到他會錯的這麼離譜。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能把兩首完全不相關的古詩給這麼完美的結合在一起,那也算是一種別樣的人才了。
方師太完全是把黑板擦當成了驚堂木,又是啪的一聲:“繼續。”
杜明宇再次吞了吞口水,磕巴的更厲害了:“……身無綵鳳雙飛翼,落、落魄鳳凰不如雞。”
“再念。”方師太的眉心一擰再擰,直接擰成了一個解不開的十字結。
杜明宇:“……垂死病中驚坐起,笑問客從何處來。”
“別停啊,繼續往下念,讓班裡的同學都聽聽,咱們這個新一代的鬼才詩人是怎樣誕生的。”方師太都被他給氣笑了。
他可真是個活寶啊,也不知道這詩是怎麼給接到一起的,這都病中垂死了,還能笑問客從何處來。
他當是迴光返照嗎,就不怕客人被嚇到嗎?
杜明宇只好磕磕巴巴的繼續往下念:“此曲只應天上有,嘔啞嘲哳難為聽……”
又聽他往下唸了幾句,方師太終於是忍不了了,驚堂木又是一拍,喊了停:“行了行了,停吧,你先歇歇吧。”
方師太覺得自己再聽下去,很難保證自己不會拿起手中的驚堂木,直接拍在他的腦門上。
杜明宇的求生欲可以說是很強了,就低著腦袋由著方師太數叨,必要的時候甚至還相當配合的點著頭,說上一句:“對,老師我錯了,我一定好好背,好好學。”
好不容易熬完了這節令他坐立難安的語文課,杜明宇在方師太走出教室門的那一瞬間,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像個垂死病中驚坐起的老大爺似的癱倒在了座位上。
許長浩早在杜明宇被叫起來唸他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古詩的時候就醒了,此時正甩著被枕的發麻的胳膊吐槽他:“明明,你這填詞的功力可真夠厲害的啊,我覺得方師太說的真沒錯,這二十一世紀的新一代鬼才詩人就是你了。”
杜明宇從桌肚裡掏出來那本埃及法老愛上我,大咧咧的丟給了他一個白眼,道:“行了啊,我這正忙著看小說呢,你別煩我啊。”
“下節是老徐的課,要講昨天課堂小考的卷子。”許長浩睡的時間太長,有些口乾舌燥,一邊擰開杯蓋喝了口水一邊說著,“聽說老徐已經把試卷給批完了,分數都給改出來了,你就不擔心啊?”
“怕什麼?我昨天抄的班長的,還能不及格嗎?”杜明宇對他班長大人的成績那是極有信心了。
為了防止自己的分數考的太高,杜明宇還特意改錯了好幾道小題,又空了幾道大題出來,把分數完美的控制在了九十到九十五之間。
說話間,老徐已經拎著保溫杯推門走了進來,因為要髮捲子的緣故,他這次特意早來了兩分鐘。
老徐站上講臺,把胳膊下夾著的那一疊厚厚的卷子,連帶著泡著枸杞和決明子的保溫杯一塊給放到了講桌上,然後向下巡視了一圈。
他的愛徒們大部分在睡覺,小部分正埋著頭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只是那看扭著腰的銷魂姿勢,應該能確定,不是在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