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她稍稍頓了頓,然後看向了杜明宇,揚聲問,“杜同學,你剛才他叫什麼來著?”
林青柚本來是想說這位扛把子同學的,但轉念又一想,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不太好,畢竟大家還得打黑除惡,攜手共建和諧校園,怎麼能動不動就帶上舊社會的稱呼習俗呢?
顯然,她在考慮這些的時候完全沒想到自己剛剛才把這位扛把子大哥給懟地上。
“蔣文遠。”聽到他柚子妹妹說話,杜明宇連忙回答道。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在杜明宇的心裡,他柚子妹妹的身影遠遠要比他班長大人的身影還要高大上幾分。
“哦……蔣文遠是吧?”林青柚慢吞吞的重複了一句,然後轉過了頭來,繼續保持著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語氣溫軟,“這位蔣同學,你看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蔣文遠:“???”
你們講理,所以直接把我給揍趴下了?
“我還是那句話,比賽歸比賽,其他是其他。”林青柚笑眯眯的望著他,“現在我們班的孩子被你嚇到了,那你給他道個歉,這事就翻篇了。”
忽然變成了孩子的杜明宇:“?”
他柚子妹妹的這一副老母親護崽兒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雖然總感覺他們兩個人互相拿錯了劇本,但是這種被人護著的感覺莫名的讓他有點飄,甚至他還想改口叫她柚子爸爸。
畢竟,這種“我是你爹”的氣場可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對……對不起。”蔣文遠萬分憋屈的從牙關裡擠出了來一句。
“聲音太小,沒有誠意。”這位“爹大人”聽著他這一聲蚊子似的道歉似乎是不太滿意,慢悠悠的往景行旁邊一站,然後看著他意有所指的又說一句,“蔣同學,你知道嗎?我家校霸,一打七,從來不虛的。”
蔣文遠:“……”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吧?
蔣文遠都聽出了她要表達的意思——不想道歉?行啊,那就捱揍吧,揍的狠了自然就願意道歉了。
雖然扛把子的臉面很重要,但眼下的情景則表明了,有比身為扛把子的臉面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生命。
“對不起!”蔣文遠乾脆閉著眼,破罐子破摔的喊了一句。
這一聲聲嘶力竭的對不起出來,林青柚才側了側頭看向了杜明宇,表情如常的問道:“杜同學,你覺得怎麼樣?”
“……啊?”杜明宇已經完全傻住了。
這可是縱橫三中小廣場的扛把子哎,手下統領著十幾號的人馬,打遍方圓百米之內無對手,就……就這麼慫的給他道歉了?
林青柚似乎是怕他沒聽懂自己的意思,又問一句:“你對蔣同學的這個道歉還滿意嗎?”
蔣文遠呵了一聲,憋屈萬分的咬著牙說道:“怎麼,他要是覺得不滿意那怎麼辦?”
“這還用問麼?”林青柚以一種看智障兒童的眼神瞥他一眼,然後理所應當的道,“那當然是你繼續給他道歉,直到我們崽崽表示滿意為止了。”
蔣文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