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抬手摘了腦袋上扣著的棒球帽,偏頭看向景行,然後指了指膝蓋上擱著的拼接小屋,問道,“是你做的嗎?”
林青柚問這個也只是為了確認一下,其實不用問她也能看出來,這禮物肯定是出自於景行之手,之前兩人聊天的時候,她給景行描繪過自己所想象中的房間佈局,這座小屋明顯是他按照她的喜好來佈置的。
而且,還是升級版。
她當時可沒說,她要奢侈的用白玉來當鋪路的鵝卵石啊!
“大部分是。”景行一邊說著,一邊伸過了手,把上面的那層透明玻璃罩給取了下來,然後指尖點了下茶几上擺放的那個小音樂盒。
咔吧一聲輕響,齒輪緩緩運作起來,音樂盒上的女孩拎起自己的裙裾,開始隨著音樂聲跳起優雅的芭蕾來。
“我手工不好,有些傢俱做不了,是找人定製的。”景行又說。
林青柚:“……”
您可別謙虛了成嗎?
就您這手藝,擱到那鬧饑荒的年代都能去路邊賣個藝掙個錢,這要是再說上一句不好,那她可能得稱上一句手殘。
“怎麼想起來給我這個?”小心的將禮物收起來,林青柚彎腰把包裝盒放到了腿的側面。
景行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方向盤,黑眸望著她,不答反問:“不喜歡嗎?”
他記得小糯米糰子曾經說過一句話——“媽媽離開之後,我就沒有家了”,所以,他想給她一個家。
“喜歡,你送的我都喜歡。”她彎起眼睛來,笑眯眯的模樣,“就是有點驚訝,我以為你會送我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咳……比如穿金戴銀的木魚,再比如,天蠶絲銀線繡金花的道袍袈裟。
貴,且佛。
“怎麼?”景行的眼中帶上了隱約的笑意,慢條斯理的說,“以為我送你一堆貓爬架貓罐頭貓衣服麼?”
“……”
林青柚無言的看著他。
這事都過去了吧,這都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了啊,怎麼還提呢?
看來景行確實是對她那次的神操作有了極深的印象深刻——有個女孩子,在他十八歲生日當天,送他了一堆貓罐頭貓衣服貓爬架子。
“我沒有貓。”林青柚鼓了鼓腮幫,瞪了他一眼。
她在他十八歲生日時送的那一堆貓玩意兒確實是有點清新脫俗,但她後來不是又送了條貼身的手鍊嗎?
怎麼還提這個令她想起來就覺得異常尷尬的貓咪大禮包呢?
再說了,她送都送了,那貓咪的主人還是他呢。
不得不說,林青柚和景行兩人都沒意識到,他們在送人禮物的這方面上有著莫名的默契,用程旭的話來說,那就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一個是喜歡在量上取勝——比如說包涵了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的貓咪大禮包;一個是喜歡在質上取勝——比如說以白玉鋪地、用鑽石做王冠的手工拼接小屋。
總而言之,都是不走尋常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