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驍眼珠子瞪得快掉下來了,趕緊放下東西,應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雲驍這是怎麼了?跑這樣快。”
“藥箱裡有沒有你要的藥?都需要什麼,我這裡有藥房,你開方子,帶回侯府用。”
“多謝三郎,是要帶些藥回去,侯府的郎中,怕不會好好給子安診治。”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管別人。昨日打的,怎麼今日還在流血,傷得很重嗎?”
“子安傷得很重,險些要了他的性命。侯府主母好謀算,那杖刑的棍子全都泡了活血的藥汁,傷口難以凝血。”
林晚棠眼神憤恨,緊握住手裡的藥瓶,咬緊了牙。
慕元楨握住林晚棠的手,他的掌心是涼的,卻安撫了林晚棠的情緒。
“三郎手掌竟還這麼涼,快坐下,我幫你診脈。”
林晚棠放下手裡的藥,轉握住慕元楨的手,示意他坐下。
“我無礙,只是被父皇抽了幾鞭子,剛才是逗你的,不疼了。”
“背上傷那麼重,哪裡會不疼。”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慕元楨眼眸灼熱,難得的心生憐憫。
他自小看慣了被杖斃處死的奴婢,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自己捱打,也覺得正常,父母總用寄予厚望這四個字,嚴苛待他。
林晚棠笑得溫柔,堅持拉慕元楨坐下。
“我還要仰仗三郎助我,你是我的靠山,我自然要以你為重。”
林晚棠搭了脈,嘴角揚起,十分滿意的模樣。
“今日的脈象,比昨日好了許多,陽虛之癥是需要時日調理的。
三郎中的毒,需要幾味特別的藥,很難尋,慢慢尋來便是。”
上一世,那幾味藥,一直都沒有湊全,並非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林晚棠執筆開完藥方,遞給慕元楨,這才看見雲驍拿來的竟然是流雲錦。
“這流雲錦太貴重了,我是用來壓住身上的傷,不能浪費這樣好的料子。”
“壓住傷?”
“對啊,就是在身上纏幾圈,緊緊的纏著,就能緩解血液流出。
換個普通布料吧,沾上血,這料子就廢了。”
“就用這個吧,你先把藥吃了。”
慕元楨壓下心中的怒火,到底是怎麼樣的傷,需要這樣包裹。
林晚棠吃下止血的藥丸,便開始寬衣解帶。
慕元楨一時怔楞,隨即馬上轉身,轉到一半,又想看林晚棠的傷勢。
再一想,她在脫衣裳,又覺得自己不該看的。
就這樣半扭著身子,轉著頭,尷尬的扭動了幾下。
“無礙的,我身上包得嚴實呢,勞煩三郎幫我撐開布料吧。”
林晚棠見了慕元楨尷尬的模樣,險些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