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躍悠用了三天的時間,才在洛城追上張炯等人,少帝被人蒙著臉五花大綁他們帶在身邊,而且一行數人走的是鄉間小路,要不是她早在他們身邊埋伏了人,也不會如此輕易找到,一路走來,暗中有幾路人馬也在追蹤,只是不知道是誰的勢力。
“壯壯,許久不見!”
馬躍悠從暗處出來,看著英姿颯爽一身鎧甲的邢莊,他是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小夥伴,也是父親貼身侍衛的長子,最早被父親派來保護她。
男子身形修長,面容英俊,一雙丹鳳眼此時滿含笑意,篤定並縱容的就這麼等著她一步步走近。
“好久不見!”他輕輕擁抱她,拍拍她的肩膀。
整整二十年。
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她。
一滴熱淚沒入她的肩膀,馬躍悠似有所覺,回手落在他的腰間,只覺得他似乎越發激動了。
靜靜地。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我這不是好好的。”
躲在黑暗中的小獅子和小豬對視一眼,阿母又遇到熟人了,阿父還不追來,“大兄,我們怎麼做?”
“看著就是了,我們先去找傳國玉璽!”
小獅子以然也。
兩個小傢伙揹著母親走進張炯左珩等隱身的農家院落。
“大叔,有吃的嗎?”蕭南城在大門口探頭探腦,那眼神純真的像個孩子,“我們兄弟走到這裡突然發現錢被人偷了,大叔你能不能給點吃的?”那派出來放哨的親信聞言,臉露橫肉,目含兇光,端的就要一刀砍向小豬了。
“大叔,有吃剩的饅頭也是可以的!”猛然手被人按住,大漢直覺的手腕要斷了,再一看,可不,是個乳臭未乾的文弱少年,乾脆扔了刀,飛快的一拳既要落在蕭南生胸口。豈料前一秒自己扔了的刀此刻卻架在自己脖子上,而先前與他說話的小孩已然落在院牆上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那微笑的眼眸帶著殺氣直刺而來。
“大叔,你是哪裡人士?可有親眷還存在世上,需不需要我替您報個喪?”蕭南城一個用力,那刀子劃過大漢的脖子。
“你們是什麼人,敢在此處撒野?”正是劍拔弩張的時候,從屋裡走出個將軍模樣的人,看年紀也就四十左右,只看一眼走路姿勢,蕭南生兄弟就判斷出這人是常年帶兵的武將。
“我爹是蕭炎,我娘是馬躍悠,敢問閣下是誰?”蕭南城無視兄長的警告,直報家門,與這些人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少帝要是不交出傳國玉璽那就是死路一條,多死一個人少死一個人,與世間又有什麼損失。
“你是阿炎的兒子?”左珩腦子裡似有千萬道思緒在翻滾,蕭炎的兒子,他們是蕭炎的兒子,是蕭敏的侄子。
“左珩大人似乎得了健忘症,現在正是朝廷用人之際,左大人可不能發病!”蕭南生溫和的看著這人,他就是殺了自家祖父祖母姑姑的人,連著蕭家一百多家將的性命。
“哥哥,居然是他!”蕭南城說這話,將刀朝著他飛將過去。
那人也不是等閒之輩,接著刀,復又擲了過來,蕭南生生怕弟弟受傷,先一步出手,卻不料小胖子一個迴旋踢那刀徑直落在了左珩腳下,逼得他硬生生後退了兩步。
“小子腿功不錯!”
“聽個忘恩負義的叛徒誇讚,小爺我心裡噁心!”小胖子幾個空翻直逼左珩,左珩瞬時出手似要抓住他的雙腳,不料被踩了兩腳。
小胖子眉眼一彎,笑著道:“大兄,你對付此人,我到屋裡看看,別叫他們跑了才是!”左珩攻勢漸猛,小獅子怎不知弟弟打什麼主意,飛身而上換了小胖子脫身。
左珩暗叫一聲不好,卻也只來得及與小獅子對戰。
“皇上,快,又有人追上來了!”張炯聽到屋外打鬧,立刻叫人押解著少帝往後門走,一邊安撫少帝情緒。
帶路的幾個,斷後的幾個還沒看清是誰,就被人一分為二,“哪裡來的亂臣賊子,居然砍殺皇上親衛!”張炯大吼一聲,先頭開路的幾個人立刻將小豬圍將起來。
“張炯大人,亂臣賊子正是你啊,你棄城而逃,還將皇上綁架,天下亂臣你排第一沒人敢居第二!”天真的童音,帶著三分笑意。
“少俠,殺了此賊,朕封你做一字齊肩王!朕說到做到,只要你殺了他——”那被矇住臉的少帝聞言突然大喊大叫起來。
小胖子若入無人之境,緩步走向他一把拉掉他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張蒼白乾癟的臉來,“少帝,你可真喜歡痴人說夢,做了十幾年的夢,難道現在還沒醒麼?”
看著少帝驚慌一身邋遢,蕭南城第一次見識到何為喪家之犬,他發誓有生之年決不讓自己落到如此地步。
張炯怒極了,暗示手下先殺了少帝。
不料被蕭南城識破,還沒等那人動手,他便取了此人人頭,並將它拋到了張炯腳下。
“張大人不記得鎮南王府慘案也好,那總記得永靖侯的一門三傑吧,怎麼,欠了賬沒還就想跑,嗯——”說話間,小胖子突然出手,只見眼前一道銀光劃過那些圍住他的人便像冬瓜一樣嘭嘭嘭的全部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