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不愛他,他自己知道便可。
馬躍悠沒有回頭看這個男人一眼,她以為自己可以瀟灑轉身,可就在這一刻,她彷彿被抽乾了靈魂的幽冥,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回屋裡的。
小獅子平和的睡著,根部不知道他的父母之間發生了什麼,睡像是那麼的安詳可愛。
“阿母,我不想一夜醒就不見你了!”小包子的話猶在耳邊。
馬躍悠親親的小獅子的臉頰,和衣躺在他的身邊,怎麼看都看不夠兒子,他太小,還不到分辨的時候,要是他以後怪她可怎麼好!
馬躍悠想著想著眼淚就下來了,心裡柔軟的可以化成水。
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小獅子是在母親緊閉的懷抱裡醒來的,看著母親放大的臉,他有些不習慣,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母親的臉頰,看到自己母親沒有醒來,像毛毛蟲一般將身子往母親懷裡偎依,小小的臉上全是天真的笑容。
馬躍悠感覺到兒子的動作,佯裝者沒醒,又將孩子往自己懷裡抱了抱。
兒子啊,你可願意跟著母親一起離開?
馬躍悠微動的睫毛讓小獅子很快發現。
“阿母,你可是醒來了?”
“阿母,今天帶小獅子進林子打獵好不好?”
“阿母,阿虎都有小狗,為什麼他們不讓我樣?”
“阿母,我也喜歡小狗,我不喜歡大馬,可是他們說我是少帥,不能喜歡小狗狗,可是小狗狗明明那麼可愛,阿母,你回家一定要說說老奶奶!”
馬躍悠聽著兒子自言自語的話,只覺得他是自己生命的剋星。
可能蕭炎也覺得兒子才是攻擊她的利器,讓她不問原因就妥協,他一定是計劃好了這一切,知道她捨不得離開兒子,偏偏將他養在自己身邊,等的就是這一刻吧,她怎麼能讓他永遠如願!
帝都的秦府,此刻也不太平。
“阿爹,我就不明白了,是蕭炎失信在先,我們為什麼就不能想少帝表忠心,我們可以幫少帝奪回江山,到時候我們秦家可就是開國功勳!”妝容緊緻,一襲拖地長裙的秦錚氣急敗壞,看著上手的父親親自送走了少帝派來的大臣。生氣的摔了一整套瓷器花瓶,“他蕭炎都可以背信棄義,為什麼我們還要為他賣命!”
“妹妹是說蕭炎沒有娶妹妹這件事嗎?”從門口進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他一雙深沉的眼眸直逼秦錚,這是秦府下任當家秦欽。
“哥哥明知故問,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是為了什麼?”秦錚看見這個兄長就生氣,他一直勸說她放棄婚約另嫁,差點就說服了父親。
秦欽對這個妹妹的從開始的賦予重任,到現在聽之任之,他早早的看明白了,妹妹只是長了一張可看的臉,那自私狹隘只為自己的本性早就暴露無遺。
莫說蕭炎悔婚,就是她愚蠢的消耗掉了男人唯一的內疚之情,就是世間最愚蠢的。
當他不知道她暗地裡揹著父親與自己偷偷與蕭炎的妻子下毒手,就算蕭炎大度,怎麼可能對放過對自己妻兒出手的兇手,妹妹還可以活著在這裡,都是他還秦家的情。
可他們秦家真的有什麼了不起麼,並沒有,只是當年老祖宗英明跟對了人而已。
“秦錚,我不可能眼看著你毀了我秦家未來,即便父親疼你,他也不會再此事上縱容你,你派人綁了蕭炎婦子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你不可能在得到他一絲的憐憫,別給臉不要臉!”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們當年,連最親密的——”“你究竟在胡說些什麼,不知道隔牆有耳麼!”秦欽直接捂住秦錚的口鼻,捂得她差點被自己的一口口水嗆死。
“咳咳咳,你怕什麼,我敢做,難道還怕人知道嗎?你去問問蕭炎,她可憎忘了大明湖畔的秦錚,你去問問他,為了一個賤女人,一個強盜,真的要與我秦府為敵?”
——
“那年,我到益州去找你,我看到你和秦錚又摟又抱,好不親熱,我那時候就在想,就算世間的男人死光了都不會喜歡你!”馬躍悠舉著酒壺,仰頭望下灌。
為了小獅子,她終究沒有狠下心來。
“你還看到什麼?”男人的聲音溫柔充滿了誘哄,看著近在咫尺,臉蛋微紅的女人,他微微舒展了好看的眉頭,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代價,才一步步走進她。
“我看到你們親親,滾到草叢裡去了,你知道麼,那時候我就想,死也不要嫁給你!——死也不要!”所以,她回家故意燒掉了他送來的所有東西,現在想想就覺得可笑,一個八歲的孩子,一個帶著夢想重生的少女,從出生就抱著期待嫁給某人的女子,一夕間知道他另有所愛的絕望。
“呵,日子還不是過來了,沒有你,我照樣——”馬躍悠打個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