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躍悠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低頭淺笑。
第二天一早蔡唯做好早飯,來喊馬躍悠吃,看到床上只有捲縮著身子的小獅子。
“馬躍悠,你在哪裡?”
小獅子應聲醒來。
“阿母不見了麼?”
“阿母沒有不見,她只是出去辦事了,等她辦完了事,就會回來找我們!”蕭炎搶在蔡唯之前答應,馬躍悠不會無緣無故消失,她肯定是想起什麼事情走了。
“阿爹,我要阿母!”小獅子抱著蕭炎的脖子,糯糯的喊道:“阿母——”
馬躍悠趕了三天的路終於走到了比鄰九安城的中州,聽到蕭炎酒後吐真言,那一瞬的難過,似乎強過了任何時候。
現在他們孩子也有了,蕭炎也可以向他的家族交代了,她是否也可以追求她想要的生活呢?在當下,身體比理智更快指揮自己逃,離開這裡。
“跑,我讓你跑!”一行人罵罵咧咧而來,遠遠看去,跑在前面的是一個衣衫破爛的男子,追在後面的除了幾個打手模樣的漢子還有幾個衣著鮮豔的富家公子。
眼見著那男子被幾個人截住暴打,看清看男子眼中倔強,馬躍悠身體一晃,高聲喊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走近,男子的容顏越發清楚,上翹的眉,邪飛的眼眸,熟悉一如記憶中的模樣。
“公子要替他強出頭?”一個穿紫色外袍的公子舉著扇子,鄙夷的看著被人揍得摔在地上的男子,“公子可知道他是誰?——他可是我們中州有名的小倌兒,那東西沒壞的時候,一夜值千金呢!”
“你們愣著做什麼,給我狠狠地揍,反正,他現在也只是本少爺買來的一條狗而已!”這公子看仇人一般的盯著地上的男子,“宗政樂,你也有今天,早前的騷浪呢?”
宗政樂?
“公子可否打個商量,你看你是用多少兩銀子賣的,我出十倍的價錢,將此人賣給我怎麼樣?”馬躍悠第一次不帶任何目的性的開口,她只是覺著與其讓人毀了與他一般的容顏,不如留在自己身邊。
“小爺我花千兩——黃金買下來的!”這人故意說道,看馬躍悠也不是什麼富貴人。
“我給你二萬兩銀子,你將他賣給我如何?”
“公子不是說要花十倍的價錢麼?”這人似笑似諷的看著馬躍悠,看著她眉間的躊躇,取笑道:“這位公子,不說兩萬兩了,你現在給我五千兩,我就將人賣給你如何?”
“大家當個見證!”馬躍悠莞爾一笑,“大家都是男人,說話要算話的!”
正待那公子還要說什麼,被身邊的人拉了一把,只聽他道:“好,只要你拿出五千兩,我現在立刻將人給賣給你!”
馬躍悠付了錢,那一般人也說話算話,早早的散開了。
“跟我來吧!”
“謝謝公子救了樂!”
馬躍悠側身,想聽他繼續說下去,便見著他臉上帶著幾分屈辱,一跛一跛的來到自己身邊。
“樂,以後就是公子的奴僕,任憑君驅使!”
“我缺一個洗衣做飯暖床的,要是你願意,可以先做三個月!”
宗政樂眸光一黯,他知道這世界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幫助自己。
“好!”
馬躍悠尿性不改,租了一間城區的民房,這個院子最起碼有七八家租客,都是街上做點小買賣的,挨近她家居住的就是一家三口專門賣炸年糕的,再隔遠一點還有一家都是婦人出來幫人洗衣服,聽讀書聲好像丈夫是個讀書人,另外兩間房一家居住,是房東,房東一家是賣豬肉的,院子裡老是飄著一股血腥味,是故,房子租的便宜,一個月要三百個文。
馬躍悠只聽說宗政樂那東西壞了,但當她真正看見了,才覺得這個人是吃了大苦的,是不是有心理疾病,目前可是看不出來的,只可以確定的是他怕是很難再有子嗣。
“這是最好的傷藥,你且用著,不夠再問我要!”她的要都是自己配置的,古代就是有個好處,只要有錢再名貴的藥材都有,不像現在中藥質量越來越差,好多都是瀕臨滅絕的保護動物,都不讓用藥。
宗政樂聞了聞味道,自用了,沒過三天,整個人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般,忙前忙後的張羅馬躍悠的吃住,果然像極了僕人,只是眼中偶爾露出的不甘洩露了心思。
這天,馬躍悠從外面回來,獨子梳洗了還沒見宗政樂出來,跑到自己房間準備休息,一推門,大床上像是躺著一個妖孽,精緻的眉眼,修長而略顯單薄的身體,還有那沉靜一如記憶力的容顏。
讓馬躍悠突然產生今夕是何夕的感慨,她沒有重生,他還在她身邊。
伸手,輕輕碰觸他熟悉的臉頰,直到他像是驚弓之鳥,悠然睜開雙眸,那密植的睫毛蒲扇一樣張開。
“你回來了!”
“怎麼睡在這裡?”有企圖是好事情。
“吃飯了麼?我去做。”宗政樂立刻跳床,他以為馬躍悠會阻止他。
可惜,馬躍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