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稍等,我這就隨你們去!”馬躍悠看兒子一眼,這個小不點真能耐。
馬躍悠回屋,須臾,抱出兩個半歲多的孩子,一手拿著個包袱,那些侍衛接了孩子過去,浩浩蕩蕩的回了鎮南王府。
這麼一鬧,麻子臉婦人是小世子乳母的事情全宜州都知道了,大家紛紛覺得這個農婦一躍成了鎮南王府的貴人。
馬躍悠明顯感覺自己在王府的待遇好了,她帶來的兩個孩子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顧,大管家甚至找了專門的乳孃。
過了年,小獅子臉上的表情豐富了起來,馬躍悠在老夫人的瞪視下將孩子放在厚厚的毛毯上,一遍用大紅的繡球誘惑他往前爬。
“小獅子,快來,看這裡——”
“小獅子,真厲害,都能自己坐了!”
老婦人聽著屋裡兩個人的互動,峨眉緊蹙,王爺對這個麻姑越來越看重,再這樣下去鎮南王府都是這個麻姑的天下。
“紅翹,你去讓張神醫來一趟,就說小世子這兩天鬧肚子了!”
“是!”
紅翹隱隱覺得王爺對她們榕園的人清冷了許多,連帶著對老夫人也冷淡,送過去的人也被他毫不猶豫的送了回來。
看著小獅子睡著了,馬躍悠才回身去看她帶來的兩個孩子,他們被安排在獨立的院子,在緊鄰著下人院的旁邊,距榕園有一定的距離。
等她看孩子回來,一大群人圍在榕園小獅子的屋裡,見她來了,臉上充斥著嘲諷,蔑視,一身華服的老婦人坐在上首,旁邊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正說著什麼。
“麻姑,你竟然將小獅子的東西剋扣下來!”老婦人看到馬躍悠,將手裡的若干的糖果銀錢,還有些玩具往地上一扔,喝道:“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為了你的孩子就可以昧著良心偷盜?你將我王府當成什麼地方!”
“老夫人,小世子腹瀉大概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盯著馬躍悠看的張神醫這般說道。
“我就說這鄉野村夫不能有,我對不起老王爺,老王妃——王妃啊,你怎麼沒把我也帶走,省的我提心吊膽——哇!”老婦人也不說什麼,只是對著張神醫嚎啕大哭。
不一會兒,未卸王冠的蕭炎急奔而來。
馬躍悠瞭然一笑。
“怎麼回事?”蕭炎在老婦人上首坐定,淡淡說道,整個人像一座巍峨的山峰,沉穩,內斂,散發著淡漠疏離。
老婦人一個人變哭哭啼啼一陣訴說,當然也不會忘了哭前王爺王妃。
“張神醫,你確定我兒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腹瀉的?”蕭炎將視線落在張神醫身上,他能有這個孩子,張神醫功不可沒。
“是,也不知道孩子最近吃的什麼,我看有些消化不良,這麼長久下去小世子身體只會越來越虛弱,老夫費了九牛二虎才救活了小世子,我不希望他再出事。”
蕭炎看著兀自站著的麻臉婦人,她沒有分辨,也沒有內疚,只是這麼站著,聽著,視線在自己兒子身上來回的看著,讓他覺得這個婦人誰都不在乎,只在乎他的孩兒!
“麻姑,你怎麼說?”
“老婦人真當我是手腳不乾淨的鄉野村婦那就錯了,我是受了故人之託才來鎮南王府的,你去看看我兒的一用物品,你地上扔的那些東西我不稀罕!至於,張神醫,你自詡神醫,你覺得沒有你小獅子就不能活了麼?你未免將自己看的過高,小獅子雖然早產,但他除了體重,其他臟腑都發育良好,何來救活一說?你們這骯髒之地,我本不願意來!”
“好狂妄的口氣,我可記得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老婦人大喝一聲,就要招人來。
“狂妄麼,張神醫應該看得出來小獅子用的藥是藥王谷的養兒醒脾丸,一顆價值千金,即便是張神醫你,可有研究出來藥方?你厲害,我來的時候怎麼看到的是又黃又瘦的小嬰兒,你應該知道小娃娃剛出生的這一個月是最容易長體重的時間,你摸著良心說你的藥管用了麼?”
馬躍悠清冷的看了蕭炎一眼。
“她的孩子,不是生來被賤養的,他理應得到世間最好的照顧,就你這一個老虔婆,一個無知庸醫,都不知道會將孩子養成什麼樣子!”一針見血的指責,只衝蕭炎。
馬躍悠甩袖而走。
老婦人堅決不接受這樣的髒水,嚎啕大哭,連一邊的張神醫也面有慍色。
蕭炎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孩子以後就交給麻姑養!”一句話,直接決定了老婦人的未來。
“張神醫,你跟我來!”蕭炎走到了門口,回身,叫了張神醫。
“王爺,王妃,你怎麼不將老奴一起帶走了,讓人這麼欺辱我——啊啊啊——”呼應蕭炎冷硬背影的是老婆子歇斯底里的嚎哭。
鎮南王東書房裡。
“張神醫,可是故意激將?”蕭炎坐定,修長的手指敲著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