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開始準備回鎮南王府,馬躍悠肚子裡的孩子已經七個月了。
“鐵木大哥,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良馬送回益州麼?”草原腹地,坐落著幾十頂帳篷,此時位於中央的帳篷裡傳來男人的不滿來。
坐在上手處的鐵木,一手甩著馬鞭,一手看著地圖,似乎在預謀著什麼。
“大哥,我——我知道大哥恨大王,可是讓蕭炎得了良馬,對我西戎絕對是威脅,您還記得那把火,幾乎將我大戎過半的牛羊都燒死了,我們只要他的幾匹馬而已,算是仁慈了!”
鐵木掃視這人一眼,半響,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這人貼他耳朵嘰嘰咕咕一陣,最後兩人臉上都帶著笑意。
須臾,瘦高個的漢子,揮舞著彩旗,從各帳子裡調兵,賓士的騎兵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嬸子,我今天眼皮一直跳!”馬躍悠停下手裡的活兒,她現在手裡拿的是她縫製的小娃娃衣服,還差一個袖子就可以完工,但是總覺著眼皮跳的慌。
“姑爺進城採買下午就回來了,畢竟你們這一離開要許多時候,你莫不是擔心他了?”王婆子調侃的笑著,“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在一起的時候沒個好眼色,人走了可又想的緊了,總是要吃虧的,不過我看姑爺最近的臉上老是帶著笑,可見他心情不錯,這次去益州,為了小公子,姑娘怕是要在王府裡好好住上幾年。”
“可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為了孩子,做什麼都可以,你不知道,這個孩子我惦記了多久!”從前世的三十歲到今生的二十一歲,半個世紀的時間,總是見別人家的孩子如何可愛心疼,在腦海裡總是設想自己的孩子會是怎樣。
“喝,你還說你呢,我看姑爺比你還在意,他巴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圍著你轉,等會兒做中午飯留一份,不定就早早回來了!說到做飯,我還是做早點等會兒還要給小少爺送過去。”
王婆子說著去做飯,馬躍悠實在沒精力躺在床上假寐了一會兒,只聽得王婆子從廚房出來,想著飯做好了,也不是什麼難做的飯,就是下做好的麵條,再加上幾個醃製好的小菜,就是吃不慣牛羊肉的許昌林和小蘿蔔的最愛了。
“姑娘,我去送飯了——”王婆子剛一喊,便見著馬躍悠從屋裡出來了。她顏面帶笑,道:“我實在閒得慌,這飯就讓我去送吧!”
“姑娘歇著,我去!”
馬躍悠來搶王婆子手裡的木質的食盒,一邊說道:“嬸子幫我上一下袖子,我喊前門的阿波她娘一起去!”阿波她爹在自家的馬場幹活,阿波娘有時候也送飯。
王婆子見馬躍悠堅決,想著孕婦也應該出門走走,特意栓了馬車,目送馬躍悠兩人走遠了,這才轉頭回屋。
在簡易的馬拉板車上面,馬躍悠很明顯的注意到阿波娘情緒低落,她也不以為意,阿波爹喜酒,過癮之後總是大老婆,見天的都能聽見阿波娘哭。
“大哥,是小娘子的馬車,真是幸運,不見蕭炎!”高挺的馬背上握著長刀的黑胡,看著遠處的黑點兒越來越近。
有人從背後給了黑胡一熊掌,只聽來人喝道:“也不看看大哥是什麼人,這麼點訊息打探不到,怎麼做我大戎對抗大晉的屏障。那蕭炎早早進城去了!”
“是是是!”
瘦高個見著黑胡低頭哈腰,一抹諷刺劃過眉間,蕭炎——
“給我綁人!”
數騎兵一擁而上,只瞬間便將馬躍悠挾持。
馬躍悠來不及思考,只得小心翼翼護住肚子,再看來人,隱隱覺得事情不會輕易結束。
果然,看著這些騎兵朝著自家馬場而去,馬躍悠的心一沉——他們要的是她和蕭炎辛辛苦苦養出來的良馬。他們是從哪裡來的?目的是什麼?
“小嬸子,對不起——”馬躍悠聽著耳畔低低的女聲,認命的閉上眼睛。
可以想見,現在馬場也並不太平。
老遠的,馬躍悠便看見被五花大綁倒掛在馬場大門上的許昌林,還有院子裡以小蘿蔔為首同樣被幫著幹活的人。
看著馬躍悠只是略微皺著眉頭,瘦高個驅馬向前,高聲喊道:“馬躍悠,只要你將馬場送給我們,我們可以保證,他——”指著許昌林,復又指著小蘿蔔,“他,還有他們的性命!”
看著被人塞住口鼻的許昌林,拼命搖頭的小蘿蔔,還有那些顫巍巍的工人,馬躍悠微微挪腳試圖下來,只覺腹部一動立時傳來一陣劇痛,再也不敢亂動半分,溫和說道:“我答應你!”
“好,小娘子真是爽快人!”鐵木笑了幾聲,接道:“不過——我可是怕極了鎮南王回來報復,還希望有人到我們營地走一趟,直指我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為止!小娘子,你看是讓掛這位公子去呢,還是這位小少爺去!”
馬躍悠怒目圓張,尤其是當鐵木的劍指向小蘿蔔的時候,母親悽慘的囑咐突然自耳畔傳來,無盡的自責懊悔從心底襲來,就這一瞬間,讓她做出了在未來很多時間都後悔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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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我隨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