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馬月明獨自扛著一百多斤的野豬大汗淋漓的回來,馬躍悠想再也不能讓他出去打獵,應該開始治腳了。
馬躍悠幫著他將野豬去皮,該分的肉分好,煮上幾個大骨扔下一把幹豆角便是最美味的佳餚,剩下的肉,第二天馬躍悠又買了個缸醃製了一天才算是入庫,有些這些肉油,過年都不用買省下不少錢。
治腳這天,馬躍悠早早地做了一鍋飯,特意叮囑小蘿蔔在小屋裡看著,準備了一籠大火,將自己和馬月明關在大屋裡整個一上午,等下午她從大屋出來,小蘿蔔發現阿姐的整個大腿褲子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待他衝進屋裡一向機警的大兄,此時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炕上,頓時嚇蒙了。
“大兄,大兄,你怎麼了?你不會死吧!”
“大兄不會出事的,他只是睡著了!”馬躍悠轉回來便見著小蘿蔔撕心裂肺的喊著,晃盪著大兄的身子,急忙過來阻止。
“今天晚上,我和小祥一直守著大兄,我們等大兄醒來,好不好?”
“是,阿姐,大兄一定會沒事的。”
看著小蘿蔔比任何時候都希翼的目光,馬躍悠抱著他,點了點頭,道:“大兄一定會沒事的,現在我們倆個先吃飯,吃了飯才有力氣守著大兄。”
馬月明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來,馬躍悠見他醒來才鬆了一口氣,被她切開鑿骨之後再縫上的傷最起碼要養三個月,接下來馬家對外的防禦全部得她來做。
因此馬躍悠拼命的吃飯鍛鍊,這些馬月明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那握住又展開的拳頭能明白他的心思。
馬躍悠變得比任何時候都愛交際,也愛熱鬧,但凡村裡有什麼風吹草動,必能在人群裡看到她的身影,她認識了兩個年齡相當的朋友,一個是村頭的古蘭,一個是村中間的紅梅,三個人一起做鞋,一起進山,有時候相約著一起上街。
“阿悠,明天我們一起上街吧,我想買些絲線繡花,還想自己做衣裳!”開朗的紅梅笑著道,兩個圓圓的的蘋果臉蛋紅彤彤的,身高極是高,目測都比馬躍悠高出一個頭了。
“古蘭,你去嗎?”馬躍悠問身旁瘦瘦的古蘭,她們三個同年,古蘭個子最低,直到她的肩膀。
“應該會去,我也想做針線,阿孃說要我給大兄做鞋。”古蘭家有四個兒子,古蘭最小,馬躍悠還記得她到古蘭家,那一家子的半大少年,要是現代以後娶媳婦得花多少錢,看古蘭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也怕要花很多錢,尤其她二嬸一家也跟他們一起沒分家。
“你們去,我就不去了。”
“那你有什麼帶的嗎?現在你大兄生病了,你還有弟弟要照顧,上街也不方便。”紅梅搶先道,在這之前馬躍悠甚至沒跟任何人說過她大兄生病這話。
“我要些做鞋的碎步越碎越便宜,你們幫我買四五斤,家裡還有整匹的布,趁著天色還好,多做些放著。”
三人道了別,馬躍悠轉身往家走,心裡想著這幾天再找鐵匠一回。
“大兄,我回來了,你今天還疼了嗎?”馬躍悠進了大門老遠便吆喝著,這是她給馬月明做過手術之後才養成的新習慣,每每小事,她都哇哩哇啦講給炕上不得動彈的大兄聽,也專門讓小蘿蔔留在家裡陪大兄,可沒過幾天小蘿蔔就經不住誘惑跑出去玩了。
“不疼了,你都做啥去了?”甕聲甕氣的聲音從屋裡傳來,馬躍悠心想怎麼會不疼,傷口沒長好之前疼痛是在所難免的。
“我和古蘭紅梅上山撿柴火了,跟在打獵的人身後,你不知道,村裡男子幾乎都進山了,等明年你傷好了,咱家也可入股,那些村裡人家家都分到不少東西呢!”
聽著妹妹故意眼饞,馬月明怎麼不知道她的心思,只要他身體好了,家裡的肉不會再斷,只是這兩天腿癢的厲害,沒法撓還真是難受的不是滋味。
一轉眼便是臘月,青村的人也不打獵了,婆子婦子姑娘個個都喜歡上街,馬躍悠將自己關在家裡一共做了十雙鞋,她的三雙,小蘿蔔四雙,馬月明三雙都是薄面的,做的鞋也從剛開始的扭七裂八到現在的針腳平整光滑,這手藝還是王婆子教的,因此馬躍悠給了她一匹布做拜師禮。
“阿姐,我可以穿新鞋出去玩嗎?”小蘿蔔捏了捏馬躍悠手上的雞窩鞋,這雙跟村裡的不一樣,腳下去一蹬綁了鞋帶就好。
“可以,不過不能弄髒了。”不髒那是不可能,見天在村裡跑又下雨又下雪的,所以她才給小蘿蔔多做了一雙棉鞋。
傍晚,聽說村裡誰家的房子被人點著,青村的人全部出動到鄰村找罪魁禍首去,馬躍悠看著從莊裡出去齊齊整整的幾十把火把和吶喊,才明白青村為什麼一般沒人來了,他們一來可能排外,二來他們齊心的就像是部隊一般紀律森嚴,如此想著,馬躍悠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尤其是前兒鐵匠打出來的刀具,那菲薄工藝絕不像一般手藝。
一轉頭卻見拄著柺杖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的馬月明。
“大兄,你怎麼出來了?”
“你怎麼看?”
馬躍悠淡笑著扶他,往屋裡走,隨口道:“說是尋仇的,我看不像,不過青村人倒是讓我願意與他們分享一些技能,畢竟我們可能一直在這裡住下去。”
“明年開年,在村外買些地,村裡人日子好,不等於村外的人也過得好,做平民百姓有地心裡也踏實。”
“是呢,大兄!”這還是馬月明第一次說買地,馬躍悠當然高興,有了地的,大兄的腳再一好,他們家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馬躍悠不禁開始做小地主的美夢,卻沒看到馬月明慢慢的變暗的眼神。
第二天一早,馬躍悠出去挑水便知道青村的男人一半守在家裡,一半到了縣裡,聽說那縱火的兇徒找到了,扭送縣衙就等著縣老爺判決。
馬躍悠回家都還記得里正娘子那一臉的得意,仿似那人是被她抓著,或是她家裡正抓到的,想起里正那矮小的身子,馬躍悠莞爾一笑,將水倒進大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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