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
刺耳的手機鈴聲將鄭昱從熟睡當中吵醒,睜開眼,只覺得頭痛欲裂。天籟『小說 .』.房間內光線有些昏暗,看了看掛在牆上的石英鐘,已經是下午四點五十七分。
昨晚去監聽劉坤跟閆曉峰,等回到燕京市區都已經快天亮了,農林心情難受打算一醉解千愁,由於唐明還要上班,鄭昱只能夠捨命陪君子,反正華夏大酒店也沒什麼事管,又有李啟明在那看著,去不去都無所謂。一頓酒下去具體喝了多少鄭昱已經記不清了,他甚至連怎麼爬上的床都沒印象。
從床上起身,看到農林睡在不遠處的地板上,懷裡還抱著酒瓶,呼嚕打得震天響,睡得正香,房間裡開有暖氣,鄭昱也懶得去叫醒他。
看了看手機,是張靜媛那妮子打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喂,丫頭怎麼了?”
“吼,鄭大哥你才剛起床啊,虧我給你那麼多簡訊,竟然一條都沒看到。”張靜媛清脆甜美的聲音裡帶著嬌嗔說道,鄭昱不用去看就能想象得到此時小妮子一定是嘟著嘴氣呼呼的模樣。
“昨晚上我後來有個應酬。”鄭昱隨意找了個藉口,問道:“對了,你打給我電話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爸爸說想請你吃飯,感謝你昨天送他的禮物。”張靜媛在電話裡說道。
“那怎麼好意思,張叔叔真是太客氣了。”鄭昱嘴上說著,心裡卻並不感到意外,昨天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跟張培明恐怕都已經敲定好合作事宜了,問道:“在哪吃飯?”
“去我跟爸爸常去的一家餐廳,所以鄭大哥你現在快點過來接我。”
“哦,好的。”鄭昱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難怪張靜媛會打電話過來,連忙去洗了個澡把身上酒味沖掉,跟著洗漱穿衣。至於農林就讓他繼續睡吧,鄭昱留了張紙條後便出門了。
由於昨晚賓士gk還扔在教育局生活區附近,農林的那輛豐田埃爾法車上裝置太敏感,鄭昱只能先打的到燕京大學接了張靜媛,然後再一同前往吃飯的餐館,可謂勞碌奔波,但當到了目的地,鄭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來這你倒是早說啊,合著讓我橫穿了整個燕京城你覺得很好玩?”
“人家哪裡知道你沒開車。”張靜媛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偷瞄了鄭昱幾眼,見到他並不是真的在生氣,於是又理直氣壯的撒嬌道:“都怪鄭大哥你不好,誰讓你賴床睡懶覺,我這是在懲罰你不回我的簡訊。”
姑奶奶你可以的!
鄭昱搖頭苦笑,他還真是對這小妮子生氣不起來。
張培明請吃飯的餐廳位於東華門外的筒子河邊上,緊挨著紫禁皇城,叫做四合苑,就在華夏大酒店附近,鄭昱每天上班都會路過。由於門口沒有招牌,只有一塊銅牌子上寫著“東華門大街95號”,之前鄭昱一直都以為是什麼紀念館之類的場所,倒是今天才知道這裡原來是家餐廳。
四合苑的門樓是典型的四合院風格,不大的筒瓦元寶脊硃紅色大門上露出兩個門簪帽,鄭昱和張靜媛沿著臺階走進去,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大門裡的牆上中間掛著的一幅素描作品。只見到在灰白色的背景中,一對粗糙、滿是裂痕的雙手合十併攏,彷彿是在祈禱又像是在祈求,透著沉重、悲哀的情緒。在作品下方是一行中文小字——阿爾佈雷特·丟勒14711528),《祈禱之手》。
鄭昱站在畫前駐足而觀,久久移不動腳步,好半天終於長出口氣,感嘆地說道:“真是一幅偉大的作品。”
作為一名西洋畫愛好者,鄭昱本身的素描功底也具備非常高的水準,對於阿爾佈雷特·丟勒最著名的作品《祈禱之手》自然不會陌生,鄭昱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在這裡看到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