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鳳傾說什麼，花旗已經上前怒斥出聲：“好好回話，這說的什麼話！”
李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那不是在咒殿下麼？
慌得趕緊磕了頭下去：“屬下知錯，殿下恕罪！”
“行了，趕緊說什麼事兒吧！”
鳳傾理著衣領，脖子上的紅痕還沒有遮住，李壽抬頭，眼光一閃，卻不經意間對上鳳傾的眸子，那濃黑如墨間，似乎有殺意湧過，如針刺一般讓他眼睛一疼，趕緊垂下眼瞼。
“回殿下，是、是松鶴居那邊，那邊……”
似乎有點難以啟齒，李壽抬頭，微微看著鳳傾的眼神裡，有著細微的試探之意。
殿下是真不曉得還是……
然而鳳傾臉上卻只有急躁和隱隱冒出來的怒火：“三皇女怎麼了？要是出了什麼事，讓本王如何給母皇交代，給王夫交代！”
豎眉一瞪，凌厲的光芒純然無掩飾。李壽心裡咯噔一聲，看來真是自己想錯了罷，昨兒殿下明明就在這院裡……
眼神又隱晦瞥了一眼屏風處，那裡的人影還隱約可見。
這些想法不過電光火石，他猛地垂下頭，再抬起來，心下的石頭已經落下了大半，臉上的慌張也不再如之前那般。
“回殿下，不是三皇女，是賀大人……”
“賀知芳？又與她有甚麼相干？”
“慢著，她不是應該回去了麼？怎麼會跟她有關？”
鳳傾看他吞吞吐吐，實在生厭：“還不快說！”
李壽見她臉上果真是滿眼疑惑，還有怒火，全然不似作假，心中的石頭已然落了下去。
這次的話語不自覺就更加輕快了起來：“是賀知芳賀大人，昨兒因為晚了，又醉酒，顧大人也就安排賀大人留宿西苑。結果不知怎的今兒起來卻是走錯了院子，今晨起來，卻是在松鶴居，還，還與三皇女的兩位男侍……”
接下去的話不用說眾人也已經明瞭。
鳳傾手上的茶杯嘭的一碎：“你說什麼？這等醜事，如何發生在王府？本王，本王要你們何用！”
一屋震動，誰都知道璟王最是好臉面，她騰地站起來：“你，你們，給本王將這件事捂好，要是傳了出去……”
盛怒的模樣讓人毫不懷疑，若是走漏了風聲，她就會讓那人永遠封口。
看著這樣子的鳳傾，李壽心裡最後一絲懷疑也沒了。
然而這塊石頭剛落下去，心裡又苦了起來。
哭喪著一張臉，腳步卻沒有挪動。
“還不快去？”鳳傾呼吸都加快了，提起茶壺就往李壽身上摔了過去，“這件事辦不好，本王留你何用？”
李壽躲都不敢躲，絲毫不動，受了那茶壺，幸得裡面並無沸水，饒是如此，他額角也破了一大片，卻絲毫不敢動，嘴角囁嚅：“殿，殿下，怕是，怕是來不及了……”
“你說什麼？”
李壽知道早說晚說都是死，心一橫：“今日郡守府來人，已經在西苑看到……三皇女，三皇女也和賀大人手下一名侍從……”
也就是說，這件醜聞已然傳了出去。捂也捂不住了，即便滅口，也滅不完了！
“荒唐！荒唐！廢物！”鳳傾臉上青白交加，直接踢了李壽一腳：“滾。”
大步走出去：“傳顧藍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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