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使得桌子上的幾人再次陷入了極其尷尬的境地,這漂亮小姑娘做事的姿態實在是太不留情面了,好歹也是請過來一起談事情的,你張嘴閉嘴說人家是騙子,這真的好麼?
微胖中年人一臉的尷尬,他想著自己是不是要打圓場。
此時考驗頭髮花白老頭演技的時候又到了。
漂亮小姑娘這一番也是試探,她知道,桌子上的兩人都知道,卻相互以為對方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麼,這就有意思了。
頭髮花白的老頭繼續長笑一聲,顯出了一副超然的姿態,他現如今都覺得自己是真人了:“你說對了,我還真是個騙子,只不過我騙的了自己,卻騙不了時間蒼茫世間,及眾生雪亮的眼睛,我老了,是泥土或者是異類,留有後世眾生評判吧,人生尚且如此,若為泥土,無異於其他,後世會把你徹底淡忘,但是若為異類,不同於其他,後世會將你奉為珍寶,永世懷念,正因為異類承受的痛苦多,面對的苦難多,所以太少了,才會有被後世奉為珍寶的潛質,物以稀為貴,人也當以稀為貴。”
“這話說的不錯,我始終都是隨大流的一杯泥土,為何非要騙自己說我是一個古董?可笑可笑,可笑至極啊。”頭髮花白的老頭反應極快,馬上又接了一句這樣的話,他此時連表情都做出來了,不斷的搖頭嘆息,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顯得很是痛苦,他扼腕嘆息,演著真真假假的戲,接著漂亮小姑娘那極端的話,費勁了心思,此時,他額頭上冷汗連連,瞬間又死了不少的腦細胞。
不過微胖中年人是越來越佩服這頭髮花白的老頭了,實在是反應太快了,這演技厲害的很啊,一秒入戲,還真當自己是一個年齡大了的古董鑑寶師,說的話還頭頭是道的,反正這個微胖中年人是挑不出什麼刺來,這問題迴避的厲害,還轉移了話題,抬高了自己。
就這兩手應對的沒有任何的瑕疵,這下這個漂亮小姑娘應該相信了吧?
微胖中年人美滋滋的想著,頭髮花白的老頭也是嘔心瀝血,努力的演戲,以一個上了年紀的古董鑑寶師的身份應對小姑娘的各種責難,本以為她會就此罷手,雙方握手言和,談談買賣的事情,但是這漂亮小姑娘的下一個動作,卻讓兩人的心一下沉了下來。
“少來,我聽不懂你說的話,你能聽懂我說的話,我說你根本就不是古董鑑寶師,你就是一個騙子,還跟我這裡豬鼻子插大蔥,裝象,好玩麼?你以為你能騙的住我?太小看我的智商了吧?還是你們的智商就僅此而已了?”漂亮小姑娘言語犀利,直指重點。
這一番話過後,漂亮小姑娘並沒有離開,而是眨巴著大眼睛,盯著兩人直看。
這一下微胖中年人傻眼了,他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他臉色直接陰沉了下來。
頭髮花白的老頭臉色也是極為的難看,他心裡想著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厲害了?他演戲演成這樣,是毫無瑕疵啊,這都騙不到?還讓她給看出來了?她是從哪看出來的?頭髮花白的老頭怎麼想都想不通,他摸著自己的臉,一臉的詫異。
同時他的心裡也有些難過,他現在已經淪落到連個小姑娘都騙不成的地步了,這簡直是世風日下,以後的買賣不好做了。
要是人人都和這個小姑娘一樣,那以後騙子就不用活了。
這警覺性也太嚇人了吧?這騙子都不知道自己哪裡露出了馬腳,這邊人就看出來了?
甚至,此時頭髮花白的老頭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拂袖離去,再演最後一齣戲?
這也是試探。
要是這小姑娘是炸他們的,勢必會過來拉,要是她看出來了,他們也騙不成了,就順道走算了。
頭髮花白的老頭不禁考慮起來,但是他覺得這樣不行,這小姑娘太邪頭了,聰明的嚇人,尋常的騙術恐怕是騙不了她的,她還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說不定他拂袖離去,這邊這個漂亮小姑娘還以為炸出來了哪。
太難了,簡直太難了。
頭髮花白的老頭此時快想破頭皮了,他想破腦袋的幾句話到人家嘴上是什麼都不是,這簡直太侮辱人了。
他好歹一介騙子高手,打了一輩子的鷹了,臨老了,叫鷹給啄瞎了眼睛?
這怎麼能行?頭髮花白的老頭還真要給這小姑娘槓上了。
他活了這麼大歲數,憑什麼還不如一個小姑娘?
一時之間,這頭髮花白的老頭心裡的火氣蹭蹭蹭的直接就竄起來了。
他今天就得騙這個小姑娘了,非騙不可,不衝錢,就衝一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