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村村西有個小賣部。
這個小賣部離村子比較偏遠,一般也很少有正當人過來買東西,來買東西的基本都是在這裡打麻將,打牌的。
這個小賣部前面是正當的小賣部,後面就有一間大屋子,這間大屋子裡是烏煙瘴氣的,一群人在裡邊抽菸,擺著好幾張大桌子,裡邊一小撮一小撮人圍在桌子前打牌打麻將的。
桌子上還有些零零散散的零錢,這些零錢一般都用打火機壓著的,最底下還有鮮紅的百元大鈔。
一個大桌子前,圍著四個人,裡邊赫然正有劉陽坤的老婆石晴紅,她也在裡邊打著麻將。
不過她卻並非是跟她所說的一群女人打麻將,而是跟一群大老爺們圍在了一堆打著麻將。
“二筒。”石晴紅摸了張牌,在手裡搓了搓,看都沒看,眉頭一皺就給翻手打出去了,這牌正是“二筒”。
“嗨,胡了。”旁邊坐著的胖子直接眉開眼笑,把牌一亮,一臉的竊喜。
“真是晦氣,都被那個烏鴉嘴說的。”石晴紅身子往後一仰,這氣不打一處來。
“行了,劉家婆娘,快拿錢吧。”胖子笑的合不攏嘴了。
此時石晴紅桌子前的錢都已經見底了,索性把所有的錢都給了那個胖子。
“再來,我還就不信邪了。”石晴紅惱怒道。
“劉家婆娘,你這還有錢麼?沒錢你怎麼玩啊?”胖子得了錢,高興的把錢都收下去了,看到石晴紅的面前沒錢了,不禁問了一句。
石晴紅拿出了桌子上的煙盒,磕出了一根菸叼在了嘴裡,點上了火,猛抽一口,吐出了一口白煙。
“管得著麼你?”
石晴紅一臉的倨傲,絲毫不把這胖子放在眼裡。
“那我可得管著,你要是沒錢了,這再輸了,怎麼給啊?”胖子把贏得錢揣兜裡。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輸錢的?別跟我烏鴉嘴啊。”石晴紅輸紅眼了,此時已經是有些急了。
“劉家婆娘,不是那回事,你要是沒錢啊,就讓別人來吧,哪有空手套白狼的道理?”此時旁邊的人也忍不住說了句。
“那還能短了你們的錢不成?我家就在村子裡,我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廟啊?行了,我今天沒帶夠錢,先欠著,回頭我從家拿錢,一併給還上。”石晴紅又抽了口煙道。
只見她一掂量煙盒,發現空了,轉頭對著看著商店的一箇中年婦女說道:“馬嬸,給拿盒大貢。”
“你這沒錢了還抽大貢?莫非你們家發財了?”胖子上下打量了石晴紅一眼問道。
“你管得著麼?”石晴紅一翻白眼,從馬嬸手上接過了煙。
“晴紅啊,你這都欠櫃上不少錢了,欠了一千八百多,啥時候得把賬結了,也不能一直拖著。”馬嬸在旁邊忍不住說道。
她其實也不太好意思跟石晴紅一直要錢,畢竟都是常來玩的主客,而且家離著又不遠,但是這都欠了將近兩千塊錢了,已經不是什麼小數目了,所以馬嬸就提了一嘴。
“短不了你的錢,放心吧,馬嬸。”石晴紅玩弄著火機,並不把這錢放在眼裡。
“不是,嬸子得說你兩句,你這玩歸玩,日子得過,你看你天天抽的都是大貢,穿的都是名牌,一來輸好些錢,你們家大劉掙多少錢也不夠你敗壞的啊。”馬嬸好心勸了一句。
“哎呀,馬嬸,你就別說了,我今天贏了錢,就把賬都還上,你就放心吧。”石晴紅一臉的不耐煩,她是根本聽不進去這些好話。
周圍一圈人都跟著笑了。
這些天只要是石晴紅來了,一準輸錢,一天輸個千八百的,這半個小月了,她算是把家裡存的錢都輸沒了。
但石晴紅越是輸,就越是不甘心,就越是想贏回來,然後每天準時準點的到這打麻將。
最後家裡的漏子越來越大,她半個月就輸完了劉陽坤面朝黃土背朝天兩年才存下的一萬三千塊錢,這些錢可都是劉陽坤為以後小孩準備的奶粉和學費,卻都讓石晴紅輸完了。
石晴紅也是越輸越急,越急就想玩幾把大的給贏回來,她要玩別人自然也不會說害怕,就越輸越多,越玩越大。
自知漏子無法彌補了,石晴紅索性就自暴自棄了,反正她又不怕劉陽坤,畢竟劉陽坤還有把柄在她的手上。
這把柄就是劉陽坤的爹孃。
結果石晴紅玩的上癮了,是一會兒都不願意離開桌子了,這剛從家帶來的三百塊錢,這會兒全輸完了。
石晴紅哪裡服氣?哪裡甘心?
她心裡可較著勁哪,非要贏回來不可,就是欠錢也得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