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黃山已經是窮途末路了,他的心思又開始活躍起來,眼珠子也開始飛速的流轉。
思來想去,家裡的親戚是不可能再借錢給他了,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李凡了。
黃山只知道李凡是老山屯最有錢的人,也是他認識的人中最有錢的,也只有他有能力完全幫助他們家。
但是他和李凡的關係已經決裂,上次借錢李凡都沒幫忙,這次肯定也不會幫。
想到這,黃山的內心不免一痛。
現如今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哪怕是跪地上再給李凡磕頭賠罪,只要李凡肯借錢,他都願意,但是就怕丟了一切,人家還不肯借錢。
黃山看著黃蕊,又看著急診室一眼,眼前一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事物都模糊了。
造孽啊。
“早知今日,我何必當初啊。”黃山悔恨交加,但也於事無補,他站都站不穩了。
此時他也就只能選擇一條道走到黑了,黃山堅持道:“劉翠在廢棄站工作才導致癲癇的,李凡你有責任,必須賠償我們,必須賠償!”
李凡聽了這話,都懶得辯駁了,只是不斷的搖頭苦笑。
其他的村民也都像是看瘋子一樣的看著黃山。
現在才知道後悔?早幹嘛去了?上次就這樣,這黃山就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還想訛詐人李凡一筆,人家有錢憑什麼給你啊?人家的錢難道就是大風颳來的麼?
幾乎沒人同情黃山,只是覺得悲哀,相反,徐嬸幾人是挺同情黃蕊的。
十年寒窗苦讀,結果上了大學之後,卻命途多舛。
她也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卻碰到這樣的中傷。
這麼一家人,讓人恨的恨,又讓人覺得有些可憐。
此時根本就沒人搭理黃山。
黃山心裡害怕,整個人都在顫抖,他沒法子了,既不想讓黃蕊輟學,也不想就這麼不治劉翠了,本來家裡就風雨飄搖,哪受的了這樣的打擊?
“你賠不賠?你不賠我就去告你,我一定告倒你,就算砸鍋賣鐵,我也會告倒你,我求人告你,一定告你個家破人亡。”黃山承受無窮的恐懼之後,已然是喪心病狂了,現在他什麼話都說,就撿狠的說,就想讓李凡為之動容,然後服軟,好來解開他們家的困境。
但是李凡臉色不變,無動於衷,只是輕輕的說了句:“愛咋咋地,不過,你做事得要承擔後果,要是你被抓進監獄了,你閨女就更上不了大學了,而且這日子沒人照顧,可苦了去了。”
“你想想,你進監獄了,沒錢給劉嬸治病,黃蕊就只能輟學了,天天在家照顧劉嬸,也不敢進城去打工,就靠種地,那日子可苦了去了。”
“要是沒之前的事,我還是樂意幫襯一把的,你惹上我了,我就不會幫你,那菜價被壓低,進縣城還得叫菜販欺負,一年到頭吃不了幾頓好的,全給買藥了,就這樣,病情還一步步的惡化,等你從監獄出來了,黃蕊也成了黃臉婆了,至於劉嬸,那就更不用說了。”
“那時候,家還有家的樣子麼?你把全家人都害了啊,而我,該怎麼過就怎麼過,你不會影響到我什麼的。所以,你考慮清楚後果,忘了高呆子是什麼下場麼?他可慘了,雙腿都沒了,還得蹲監獄。”李凡根本就不受黃山的威脅,冷冷的說道。
他雖然有些同情黃蕊,但對黃山卻沒有絲毫的同情。
他純屬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