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明的爸?什麼時候的事?怎麼說的?你咋說的?怎麼不跟我商量一聲?”韓長貴吃了一驚,連忙想要仔細的問清楚。
“你下地去了,跟你商量個啥啊?這事我做主了。”胡淑蘭拍著胸脯說道。
“你倒是說清楚這事。”韓長貴聽了也急了,猛的一瞪眼睛。
“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跟個娘們似的,問東問西的。”
胡淑蘭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看到韓長貴一副焦急的模樣,也不忍心再瞞他了,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對著他說了個清楚。
“你下地去了,家明他爸那邊給來電話了,說兩個孩子上次相親有點誤會,但是家明對咱們家巧巧有意思,喜歡的緊,問我巧巧的意思,我說巧巧這孩子一向都聽我的,她自己沒啥主張,上次兩孩子湊一塊相親,我看巧巧對家明也不反感,就能多聊聊唄。”
“人家一聽這話,當下就這感謝那感謝,想跟咱們家結親家,問我能不能讓兩孩子多接觸接觸,訂個親啥的。我就說這事是不是有些早了,人家說不早了,家明那邊快畢業了,巧巧大學四年也眼見的能上完,叫兩個先在一塊成個家,也算是了了心思了。”
“你看人家這麼大的人物,那麼求我,我怎麼好意思拒絕?也就只能說讓兩個孩子處一段時間培養個感情啥的,先訂親的事我看也行。”胡淑蘭說到這,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你糊塗啊,這事還沒看看咋樣哪,你就代著巧巧同意了?你就等著巧巧回來跟你鬧吧。”韓長貴怒氣橫生的指著胡淑蘭說道。
胡淑蘭原本還高高興興的,一聽韓長貴的這句話,馬上就板起臉來了:“有什麼可鬧的?都是為她好。這事我親自把關才放心,家明那孩子我不跟你說了嗎?人家學歷高,醫科大的高材生,長得也可以,家裡他爸還事燕南市醫院的主任,在燕南市都有房子的,他們家這情況,只要兩個孩子在一起了,車子也馬上有了,以後出入只會越來越好。”
“李凡哪?他有什麼?初中都沒畢業,要文化沒文化,要學歷沒學歷的,家裡就幾間破屋子,幾畝地,還沒啥錢。前些天找了個供貨渠道我還以為終於肯努力了哪,你再看看,縣城酒樓都倒了?他還有什麼資本?現在能比上人家徐家明一個腳指頭不?”
“你就看著吧,這兩年巧巧是不舒服,過兩年她謝我還來不及哪。有你這麼一個糟心的爹才不好哪,閨女的事都不問,直接做甩手掌櫃了。我幸虧是沒跟你一樣,要不然巧巧可就嫁給那個倒黴蛋過苦日子了。”
胡淑蘭嫌棄的看了韓長貴一眼。
此時的韓長貴心裡只覺得堵得慌,但是跟胡淑蘭又沒啥說頭,就只能一擺手:“行了,這事別跟我說了。”
胡淑蘭隨即又笑了:“長貴,你說徐主任都要親自來了,咱們不置辦個新衣裳啥的,也好體面點,這以後說不定能託姑爺的福,老了進城享享清福。”
“你愛弄啥弄啥,別跟我說。”韓長貴心裡煩躁,也不抽旱大煙了,直接站了起來,往屋裡走去。
胡淑蘭對著他的背影白了一眼,也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李凡巡查完魚塘的情況之後就回家去了,但是卻發現門口聚集了一大堆的人,這些人臉色都不好看,見李凡回來了,眉頭一下都皺緊了。
“凡子,咋回事啊?”桂花嫂見李凡回來了,連忙迎了上去,想要問問情況。
“什麼怎麼回事?”李凡一撇嘴問道。
“都說週記酒樓倒了,這種地裡的菜還能不能收了。”桂花嫂補充了一句。
“誰說週記酒樓倒了的?前幾天我還看生意挺好的,進裡面吃飯都要預約,怎麼可能倒了?”李凡心中還是不相信這件事。
“永忠進城一趟說的,說週記酒樓現在已經沒人去了,說是被曝光了一件大事。”桂花嫂說的也是含糊其辭。
“什麼大事?難不成又是熊成他們跑過來報復?”李凡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週記酒樓確定已經倒了。”這個時候,剛才一直沉默的朱永忠開口了,他瞪著李凡,臉上寫滿了不屑。
“李凡,我們都是因為相信你才去承包地的,本來收入就不多,種那麼多菜還沒人收。”此時朱永忠的話語間直指李凡。
“永忠,你好好說話。”旁邊桂花嫂看著情況不對,連忙拉扯著他。
朱永忠哪管這些,板著臉瞪著李凡說道:“你這是坑我們,必須得給個交代!”
他當下就表態了,其他的村民隱隱約約也站向了朱永忠的背後。
“凡子,你也知道,我們掙點錢都不容易,村長那邊說承包合同已經遞上去了,沒法退錢。我們本來也是不想承包這些地的,都是相信你,覺得你收這個菜,所以才承包的。家家都不容易,這個事你看……”桂花嫂子說的話倒是很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