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是雒阿姨說的,她說還有什麼能比現在的情況還要糟糕呢?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大叔,雒阿姨,我接觸了黃里昂這幾次,好像每次都可以遇到他真情流露,住院那天,他告我,他痛恨著這個家,他覺得都是因為大叔,他才會被人明裡暗裡戳脊梁骨,但是在當晚,我看到他又因為別人辱罵他的母親,辱罵他的家庭而跟人家大動拳腳,即便是被按在地上,他也沒有任何認慫的打算。”
我看著大叔和雒阿姨皆愣在了原地,他們不說話,我也只好繼續:
“大叔,雒阿姨,我覺得以黃里昂的性子,他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把這些在你們的面前表現出來吧,我也懂你們為什麼會這麼震驚,他就是這麼糾結的一個存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自己的感情,所以只好把最冷漠的一面留給你們。”
雒阿姨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從杯子裡水波的震盪可以看出雒阿姨聽了這些的震驚程度,她反覆地搓著手,對我說:
“哎,說到底,還是他媽媽害苦了這個家,要不是她,這一切可能就不會發生了。”
雒阿姨的話音剛落,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原本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大叔,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用盡了身上的力氣,在輪椅上晃動起來,還“嗚嗚”地發出類似低吼的聲音。
我們三人都被大叔這突然地瘋狂嚇了一跳,還以為大叔又突發了什麼病症,邢隊長一步跨到大叔的面前,按住大叔的身體,雒阿姨急忙幫大叔順著後背,小聲問道: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在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去醫院好不好?”
神奇的是,雒阿姨這句話話音剛落,大叔竟安靜了下來,他看了邢隊長一眼,邢隊長慢慢鬆開了手,回到沙發上保持之前挺拔的的坐姿。
大叔的這一系列舉動,我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是大叔是聽了雒阿姨的那句話才發狂的,難道是因為黃里昂的媽媽?
“大叔?關於黃里昂的媽媽……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不敢說的太過,我只好小心地試探著問道。
沒想到,大叔竟然費勁的點了點頭,可是以大叔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正常開口說話啊,這時,我們看著大叔晃動著手指,指向了我和邢隊長。
在這一刻,就大叔的這麼一指我腦子裡閃過了無數的可能性,大叔生氣了?大叔不想和我們聊這個話題?但想到最後,我也沒想明白,大叔為什麼要因為這件事指著我倆,又或許……大叔指的,並不是我倆。我想著,但是一旁的邢隊長已經率先開口了。
“您是再給我們指什麼東西對嗎?”
大叔艱難地點頭……
“那個東西在我們身邊?”
大叔繼續點頭……
邢隊長站起來順著大叔指的方向,除了牆面就只剩下我們坐著的這個沙發了,邢隊長指著沙發說:
“是這裡嗎?”
大叔點頭,只不過這次,大叔看起來有一點慌亂,又有一點……激動。
我們把大叔推到一旁,挪開了茶几,我們三人開始了沙發探索之旅,可是摸索了半天,我們都沒有找到,我茫然地看向大叔,懷疑著大叔是不是記錯了,大叔見我們半天找不到,急得說著什麼,不過我們從這一串不明語言中聽到了一個模糊的詞。
“shahuadi”這三個字雖然模糊,但是在一堆亂碼之中,卻顯得尤為清晰。
“沙發底?大叔,你說的是不是沙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