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最快的速度,將手上的精油抹到了護士姐姐的太陽穴上,看著她的眼神從驚訝變得迷離,我從病床上趴了起來。
我心裡默唸著對不起,然後學著電影裡的劇情,光速換上了護士姐姐的衣服。
護士姐姐躺在病床上,我裝模作樣的把針頭紮在了她手邊的床單上,開啟調節開關,我帶著厚厚的口罩推著治療車來到病房門口。
剛一開門,正好撞上了辦完手續回來的醫生和那兩個陌生男子。
我急忙把頭低下,心跳快的就好想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一樣。
誰知這時候,那個醫生對我說:
“你還在這站著幹什麼!前面幾個床的液體都快輸完了你也不去巡視,屬核桃的得敲著來嗎!”
我瞧瞧抬眼看了那個醫生一眼,他衝我使了一個眼神,我向他微微點頭,推著治療車就往門外走去。
走出門的時候,我還聽裡面再說:
“這小護士新來的吧。”
然後是那個醫生的聲音:“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咋招來的,幹活幹活不麻利,專業專業不過關。”
然後就是一陣鬨笑,我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剛一出醫院的大門,我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此時也看到了我,急忙衝我招手,儘管這點路也就是兩百米不到,我跑過去也是氣喘吁吁的了。
我過去之後,指了指脖子上的金屬環,然後用口型對他說:
“張寒?你怎麼來了?”
張寒把我拉到一旁比較隱蔽的地方小聲對我說:
“邢隊讓我來接你。他一直都守在外面的。”
一直……
“那他人呢?”我默聲開口道。
“邢隊去找柳含秋了。”
我一聽,一個炸彈從腦子裡炸開了,他不能去找柳含秋,柳含秋是個大魔頭,她是那個秋姐,她的手上不知道多少鮮血。
我拼命的衝張寒搖頭,這時候張寒越過我看了看醫院裡面,然後拉著我上了車,說:
“趕緊走,我看到他們的人了。”
心底一慌,也顧不得多想,便跟張寒上了車。坐上車,我向後看著,他們並沒有追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心思放鬆下來,想跟張寒說柳含秋的事,但奈何我無法說話,他也在專心開車,我便想著等等哈再說,這段時間我也確實是每天有休息好,反正路程還遠,我索性閉上眼睛休息休息。
可是一閉上眼睛,我卻毫無睡意,平靜下來,才覺得今天的事有什麼地方不對,今天張寒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門口,當真是如他所說,邢隊長讓他來的?張寒一直跟進的不是街頭乞兒的案子嗎?邢隊長應該不會給他說柳含秋的事啊,就算他都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是誰帶我來醫院的,而且連那些人長什麼樣子都一清二楚……
我正想著,突然的急剎車,讓我整個人向前衝去,驚得我迅速睜開眼睛,我從車窗向外面看去,發現我們現在行駛的這條路,並不是向警隊的方向,看周圍的環境,更像是在一段盤山公路上。
我東張西望,心底不詳的預感愈來愈重,我慢慢看向駕駛座上的張寒,張寒也正從後視鏡中看著我,只不過,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般歲月靜好,唯唯諾諾,此時的他,眼中帶著笑意,不是友好和善的,而是似笑非笑,笑裡揉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