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親啟: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四爺,一日不見,如三月兮。願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願君知我意,君心似我心。上言加餐食。——吉寶寶筆。
上言加餐食,下言長相思。
她想我念我,四爺一張沒有表情的臉添上了幾絲欣喜。
滾蛋見著不明白,主人寫的難道不是訣別詩,而是情書不成。可是見她半天才落筆又一臉沉重的如上斷頭臺之勢,怎麼說也該是訣別不是情詩。
“你家主人近來可好。”
滾蛋一時沒反應過來,居然停了幾秒,卡在那裡。
清晰可見的淚痕,有些發抖的收尾。他知道她是愛自己的,卻有什麼難言之隱。
他笑了笑,好像也要叫滾蛋看不出什麼似的。跟見到那封信時一樣的雀躍。
“她很好吧,有沒有好好吃飯。”
滾蛋又停了幾秒,她沒有好好吃飯,她好幾天夜裡偷偷的哭,她還被雷家的人誤會成那個女子。她在雷府一點也不好,不好。
“很好啊,你知道他們家對我主人可是如寶貝般抱在懷裡。輕不得重不得,怕摔了。”
“是嗎”纖長的睫毛壓住了眼裡絲絲的懷疑。
“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主人,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雷聲溦,她對我家主人可殷勤了。”
四爺想著竟有些醋意,但還是覺得紙上那個水印太過明顯。
滾蛋探出四爺的心思,便笑了笑的飛上桌子。
“嗨喲,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原來是我留得口水。”
四爺皺了眉頭,一把抓過滾蛋質疑的左右細瞧著。
“口水。”
“呵呵,沒有,是茶水。”
……
這一日吉寶寶忙的暈頭轉向,上午一起床便為舅母煮了紅豆薏米粥,薏米難煮,她蹲在灶鍋旁足足待了三個小時。
一旁的婢女見到,先是一個個發傻,再後來就是諷刺。
接著一個個交頭接耳。
“你說夫人這次是不是又打算下什麼藥。”
“不知道,不過我看她無論下了什麼藥,福晉的房裡是一定端不進去的。”
翠翠一起床沒見到夫人,以為她又走了,存著一點點僥倖的心裡跑出來找了一圈。
“夫人,我來吧。”
吉寶寶看了一眼這個對自己還有些害怕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