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忙亂,到了晚上的時候,顧寒宵終於醒了過來。
所有人都一陣驚喜,顧寒宵緩了半天之後,終於有了一點精神,立刻開始在人群中尋找他想要看到的那張面孔。
大家也意識到了顧寒宵在找誰,都下意識地也去找。
這個時候,大家才注意到程果果並不在房間裡。
顧老夫人氣的臉色發青,一排桌子,忍不住訓斥道:“這個林秋雨在做什麼?
難道她不知道這個時候,守在寒宵身邊才是最重要的嗎?
就算是做做樣子,也該安分守己的待在一旁看著。
就算是年齡小,也不該這樣不分輕重!
來人!
趕快去給我找,看看這個林秋雨到底在做什麼。
給我問問她,是不是要八抬大轎才能把她抬起過來。”
房間裡一片安靜,很多人都在幸災樂禍,想著新夫人肯定要遭殃了。
反正他們都不希望新夫人得勢,誰都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
新夫人上任,自然習慣用自己的人,到時候他們這些人能不能重新得到新夫人的信任和重用,都是一個未知數,還要耗費無數的精力和財力,才能打通那邊的通道。
遠不如現在大家這樣安安穩穩,按照原本的慣例繼續。
就在這個時候人員擁擠的房間,房門終於開啟了。
房門開啟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裡特別的醒目,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朝著門口看過去。
然後,就看到灰頭土臉的程果果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個白淨的瓷碗,瓷碗裡是近似黑色的中藥,濃烈的苦藥味立刻在房間裡飄散開來。
原來這個新夫人不是不管閒事,是去熬藥了,看看她臉上像花貓一樣的黑灰,頭髮亂蓬蓬的,好像還有幾縷都被燒焦了,衣服還被燒了幾個破洞,最醒目的就是端著托盤的那兩隻白淨的小手,現在可以說是剛剛撿完煤炭的黑手。
程果果疑惑的看著大家看過來的目光,低頭一看自己的手,黑的恨不得藏起來,可是手上還端著她剛剛花了大功夫、耗了快一個時辰、期間都不敢眨一下眼睛、第一次用生火、差點沒有把自己給燒著才熬出來的中藥,要是真的被自己的小動作給直接掀翻了,那她是哭的地點都沒有啦。
她只能努力裝作看不見大家的目光,故作淡定的往前走。
眾人下意識的都給她讓開了一條通往顧寒宵的路。
程果果把藥放在床前的矮几上,雖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現在特別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但還是穩住了自己。
不停地給自己洗腦:只要尷尬的不是自己,尷尬的就是其他人。
她淡定的跟旁邊的丫鬟要了一條溼毛巾,把手擦乾淨,請問了顧寒宵現在能不能稍微坐起一些,在他身後點了好幾個鬆軟的靠枕。
然後這次端起那個白瓷碗,放在嘴邊,嘗試了一下溫度:“溫度剛剛好,不燙了,剛剛可以入口。
喝的時候要趁熱喝,不能涼了,否則會影響藥效。”
說著,程果果就遞了湯勺藥,喂到了顧寒宵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