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蘺見人都走後,放下碗筷站起身,推開門,看四周沒人,飛身坐在了高高的房頂上,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沉默的把頭擱在了曲起的雙膝上,長舒了口氣。
蘇芷蘺在地牢裡那幾天,讓她暫時有點適應不了黑暗的屋子,所以才趁大家不在之際,出來透透氣。
“出來怎麼不穿件衣服。”說著白無痕解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蘇芷蘺的身上。
蘇芷蘺一時差異他怎會再折返回來,但轉頭想也並不奇怪,如此通透的人物,她怎會瞞的過去,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袍往身上裹的緊了些,無聲的動作證明了她接受他的好意。
白無痕從出門就站在陰影處沒動,看到從屋子裡悄悄出來的蘇芷蘺坐在房頂一動不動,這才忍不住飛身而上坐在蘇芷蘺的身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陪著她。
這種無聲的陪伴給了蘇芷蘺很大的空間,她腦袋不由放空,幾天的精神集中讓她的腦子此時還緊揪著疼,身旁的人給力極度的安全感,似睡非睡時蘇芷蘺低聲呢喃。
“你有沒有,最在意,和最害怕的事情?”沙啞停頓的聲音在夜色裡稍顯迷離。
“每個人都有。”白無痕回的很輕,似在配合蘇芷蘺此時的步調,“你越在意什麼,就越要好好的守護,你最恐懼什麼,就更需要努力克服。”
蘇芷蘺聽,轉頭看向白無痕,眼睛一眼半眯著。
對啊!此生身世成謎,加上她在意她與蘇月之間的母女親情,讓她無法對此事釋懷,所以才讓她進到了死衚衕,相處這麼多年母親對自己的關懷,怎麼可能會假,一個夢就嚇到了自己,說白了,只是自己太過在意罷了。
她釋然一笑,對著白無痕道:“謝謝你!”想通後一切都變的簡單起來,渾身輕鬆,精神放鬆後,疲憊感立即明顯,可她不想回那黑乎乎的屋子,此時身邊的氣氛寧靜安然,讓她昏昏欲睡,睡著前她還在想,是因為旁邊有他嗎?
白無痕看著蘇芷蘺漸漸沉睡的容顏,眼神中亦有不可言說的恐懼跟在意,半響後他抱著蘇芷蘺飛身下去把她安放在床榻間,只是要走的身形被那雪白的小手拉住,看著她不安的皺眉要清醒,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隨後想了想伸手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可以睡的沉一些。
白無痕出屋後向著亮燈的房間走去,那些關心她的人似乎還都在等他。
雲齊雲影紅英齊齊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白無痕,“阿蘺怎麼樣了?”
白無痕開口,“沒事了,她已經睡下。”
“唉!”雲齊嘆氣。
“等會紅英還是去守著她吧!”雲影不放心。
兩人都太瞭解蘇芷蘺,就因為親如一家她才不想讓他們擔心,剛才那些只不過都是她裝出來的,她關心他們,他們何嘗不關心她,那些無法問出的答案,不知怎麼安慰的話,都被按放在白無痕的身上。
雲齊問,“查出阿蘺之前被關在哪個地方了嗎?是誰下的手,咱們阿蘺這麼乖誰會跟她過不去?”
雲影嘆氣!剛出山才這麼長時間就麻煩不斷,真不知道以後怎麼辦,還是需要勸蘇芷蘺跟他們儘快回去,可是聶子清不跟蘇月成親,蘇芷蘺是不會回去的,這孩子決定的事情也不是這麼好說服的,只能給聶子清去信了。
“她之前被關的地牢,銀霜之所以沒能找到,是因為那地方用的是天下少有的青玄石建造而成,加上建造在地下,石壁敦厚,就算內力奇高的人對著它打上一掌,也不能動其分毫,只要被關在裡面,不論聲音多大,外面什麼都不會聽到,能隔絕一切氣味跟聲音,所以一時才找不到她。”
雲影皺眉,“青玄石聽說過,可那石頭天下少有,誰會大手筆的建造的起一間石牢?怪不得之前銀霜找不到阿蘺,能建的起這樣地牢的人,會是什麼人。”
白無痕又道:“那地牢建造距今已超過百年,掠她去的人是占星閣分閣的萬長山。”
“什麼?占星閣?”雲影不知是太驚訝還是太恐懼問出的話,聲音比之此前大了許多,在屋子中立即引的幾人齊齊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