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前,兗州。
十餘騎白甲騎兵馬不停蹄的趕到兗州府城。
為首者赫然是被多爾袞放出來,從親王削爵成郡王的多鐸。
“駕!”
多鐸等人瘋狂的催動座下馬匹,他們已經日夜賓士數日了,終於在豪格大軍開拔後的第六日來到兗州接手這邊的二十萬戰兵。
風塵僕僕的多鐸等然在和兗州守將驗明身份後,便徑直趕到府衙。
“把這邊主事的人全都召集起來。”
多鐸一邊脫去鎧甲,一邊讓人召集這邊的頭頭腦腦。
兩刻鐘後,一名肥頭大耳的漢人走了進來。
奴才兗州知府,鑲白旗旗人朱昌祚參見王爺。”
“免禮。”換上一身常服的多鐸微微詫異的看了一眼自稱旗人的朱昌祚,隨後擺了擺手,也未讓對方改口,詢問道:“現在兗州兵馬有多少,各部統領都是什麼人?”
朱昌祚恭敬道:“肅親王離開後,留下有約莫二十萬勇士,大軍共分三部,分別由孔有德、寧完我和張勇三位大人統領。”
“哼,還是曉得顧著大局的。”多鐸聽到這幾人的名字後,心就放了大半。
孔有德是老相識,當初打太原的時候就跟著自己了,沒想到自己回京請罪後,孔有德倒是在山東這邊混的不錯,另外寧完我和張勇兩個,也都是漢八旗中能力出眾的人物,看這個陣容,說明豪格並沒有給自己下絆子,留下一地殘兵老弱。
“你剛才說你是鑲白旗人?”多鐸問道。
朱昌祚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故作鎮定道:“奴才崇德三年就在山東遇到了太宗皇帝,然後入了漢軍鑲白旗,遙想太宗皇帝當年的風姿,就如昨日般親近......。”
朱昌祚一邊說著一邊露出回憶的深思,然後驚覺多鐸還在身邊,連忙請罪道:“奴才方才哀思太宗風榮,一時孟浪,多有失禮,還請王爺恕罪。”
“這有何罪,不必多禮了。”多鐸想到崇德三年正好是皇太極入關劫掠的時間,便露出一絲笑容,又問:“這麼說,你是山東人了?”
“正是。”
“那你在偽明朝廷那邊可有相識?”
朱昌祚面露難色,緊張道:“奴才對大清忠心不二,既往的人,已不相熟了。”
見朱昌祚對自己辯解,多鐸笑道:“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問,你在那邊有沒有可靠的熟人,攝政王交給我一件要緊的差事,若是你有熟人,把握就大些了。”
“啊?”朱昌祚愣了一下,撇了一眼然後連道:“這倒是有的,偽明戶部尚書侯方域與奴才有舊......。”
多鐸心中一喜,臉上卻肅然道:“那此大功,就非你莫屬了。”
“敢......敢問奴才能幫上王爺什麼忙?”
“不是幫我,是幫大清。”多鐸糾正著,同時拿出一封加了多爾袞私印的信件對著朱昌祚道:
“此信乃攝政王親手所書,有議和之意,你帶著走一趟,若是成了就是大功一件,若是不成,本王再親自走一趟。”
此時一個隨從來到多鐸的耳邊細語了一下,多鐸點了點頭道:“讓他們先候著。”
隨後轉過頭來見似乎還欲開口說話的朱昌祚,多鐸略微不悅道:“你是不是覺得為難?”
“奴才不敢,為大清赴湯蹈火是奴才的榮幸。”
朱昌祚恭敬回應,隨後也只能上前硬著頭皮接過信件了。
“那就這麼定了,你先下去吧。”
多鐸揮了揮手,讓人將朱昌祚趕走,把在外候著的孔有德、寧完我幾名綠營將領喊進來文話。
......
從府衙出來後,朱昌祚一張肥臉就擠成一團,只感覺袖中的一封密信重若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