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洋透過弟弟呂冰的幫助下,在幾天的時間裡就在京師站穩了腳跟。
在玄武街道,也冒出了一家新開的玉器兼古董商店,店裡的夥計十分勤快,時不時會走街串巷收些老物件。
三月初一,是滿清大學士范文程的誕辰。
作為一力推動“廢除三餉、編策厘稅。”的主要施行人,范文程的公務自然十分繁忙,這邊腳不沾地的安撫好京師士紳後,那邊召集疍吏整編萬曆年間的田冊,開始清點人口重新頒發稅法,哪有時間顧得上自己的誕辰。
但感激他驅逐李自成和活命的諸多漢臣和豪紳自然對他要有所表示,紛紛組織人手準備登府送禮,這份代表人情的份子不要白不要,范文程自己忙碌,於是差事就交給了留在他身邊的兒子,範承勳來操辦。
自從真定府回來後,他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忽然無比惜命,同時整個人越發的穩重起來,不再如同曾經那般放蕩,雖然依舊喜好女色,但身邊從來不留女人過夜,范文程對這個兒子的表現看在眼裡,老懷大慰,覺得兒子類己,謹慎有度,可以掌家了,便將他留在身邊聽用,時常耳提面命,聊聊朝中大事,點撥點撥幾句。
這日從上午范文程離府之後,送禮的人便絡繹不絕,範承勳滴水不漏的一一接待了,盡說些得體有禮的話。
到了中午,人便少了些,一些更有分量的人要晚上的空了,或許才會來赴宴,範承勳便將招待的事情交給管家,自己舔了舔嘴唇,朝著後院內走去。
那裡的花園很大,還有座兩人高的大假山,宅子的前任主人將上面的假山掏空了,範承勳也是偶然得知這裡的秘密,裡面堪堪有個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地方,正適合與自己的小娘做一些妙事。
“三郎,奴可等的你好苦!”
範承勳在光天化日之下,輕手輕腳的開啟假山上的暗門,一雙手便勾上了他的脖子,然後就是一聲甜的發膩的聲音響起。
範承勳嘿嘿笑著,伸手朝對方的某處一勾,便勾出一片瀅瀅水漬,他輕笑著將手指放進口中品嚐,將身前的人逗的渾身發軟,正待巫山雲雨一番時,就聽到自己在院外的心腹書童發出布穀布穀的叫聲。
“晦氣!”
範承勳皺了皺眉頭,輕吻對方的額頭,“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壓抑著邪火,他面色不悅的走到花園中。
“少爺,門外有人送禮來了。”
“這麼點小事都處理不好嗎?把禮收完登記一下,再講些客套話不難吧。”
管家面露難色,“可來人說不是送給老爺的,是送給少爺的。”
“送給我的?”範承勳驚訝了一聲,覺得自己這一年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些狐朋狗友也都斷了聯絡,還有誰會給自己送東西,便生出了好奇心。
“我去看看。”
走到府外,就見到了滿臉笑容的呂洋,皺了皺眉:“我可認得你?”
“範公子別來無恙?”
呂洋遞了一個外觀靜美的檀木盒子給範承勳,範承勳一開啟盒子一看,頓時全身上下都彷彿被澆了一盆冷水,想起了在蝴蝶林可怕的一幕,刀刃撞擊在骨骼上的聲音似乎還在耳畔迴盪,整個人便僵在那裡。
“少爺?”
旁邊的管家發現範承勳愣住了,將客人晾在一邊,覺得有點失禮,便提醒對方。
被管家喊了一聲的範承勳回過神來,僵硬的臉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回道:“睹物思人,勾起了心事,讓先生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