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王征討劉芳亮時將潞安府內的大部分防禦力量都帶出來了,只留下襄恆,黎城還有寧山衛各一萬人守衛,合計三萬。
憑藉著潞王手書和印信,以及自己的身份,倪元璐並沒有花費多少工夫就順利的找回了守將們。
三城的守將不疑有他,加上現在趙毅的勢力已經佔據了沁州和平陽府了,名義上還是自己的盟友,短期內應該是沒有戰事的,於是幾名將領簡單的交代了防務後,就和心腹親兵們來到潞安府城。
戌守三城的明軍將領分別是白戰、李清和徐虎壯三名總兵。
“倪長吏,現在王爺如何了?”
徐虎壯是黎城守將,他人如其名,身材長得很是高大,面相粗獷,整個下巴都被濃密的絡腮鬍子包圍了,眼神卻十分銳利,看著就是一員赳赳虎將。
倪元璐聞言想到了朱常淓那痴肥的樣子,嘆氣的搖了搖頭:“王爺倒是無礙,只不過以後這山西,就姓趙了。”
“此話怎講?”
幾名將領都收到了平陽府大戰的訊息,但對於結果卻有點捉摸不透,驟然聽到倪元璐的話,心中已經隱隱起不妙的感覺了。
倪元璐將平陽府大戰的事情無任何隱瞞的對幾人說了一遍。
“周將軍真是可惜了。”徐虎壯感嘆了一聲,對周明碩的死感到十分惋惜。
眾人紛紛附和,攤上潞王這麼個不著調的主,確實為難他們,周明碩的死幾乎是潞王一手造成的,深有同病相憐的感覺。
“那我們該何去何從......?”白戰凝重道。
說難聽點,現在的情況是潞王受制於賊,如果他們跟著降了,將來朝廷追究下來,背叛朝廷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但若是直接和趙毅撕破臉皮,那也不行,因為朝廷的態度也是十分曖昧,都還沒有給趙毅定罪,自己這些下屬貿然引戰,那罪名也擔當不起。
“我這邊有個小計,幾位將軍不妨聽一聽,再斟酌一番。”倪元璐看幾名將領果然如自己所料,露出了猶豫的表情,便知道這事情有得談了。
“請倪長吏點撥。”
“幾位將軍可知東林復社?”倪元璐老神在在的問了一句。
東林黨和復社都是一衣帶水的關係,眾人不可能不知道。
見幾將都是點頭,倪元璐便笑道:“實不相瞞,復社學子與我頗有淵源,而朝中的錢閣老又是東林黨魁,倪某可以為諸位將軍代為聯絡,在錢閣老面前為其陳情作保,講清將軍和王府吏員都因為形勢所逼,不得已降賊。”
“這樣一來,將來若是趙賊坐大了,我等便假戲真做,真的降他,若是朝廷中興了,錢閣老那裡也不失為一條退路,將來可免朝廷追究,不知幾位將軍意下如何?”
“若是真能如此,那便太好了。”
幾將心裡也是明白人,按照倪元璐的說法,現在山西趙毅戰兵十多萬,加上手上還控制著潞王,自己這些人抵擋是肯定擋不住了,倪元璐這邊給出的退路,對他們而言,一下子就解決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不過......。”
倪元璐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情,幾將便知道到了倪元璐開條件的時候了。
果不其然,倪元璐摸了摸自己下顎的鬍子道:“倪某空口無憑,怕錢閣老那邊過不去啊。”
白戰便接過話頭,道:“我等一介武夫,性子愚鈍,所以請倪長吏有話直言,但凡我等能做到的,定然不會推辭。”
“既然如此,那倪某就直說了,請幾位將軍手書一封,自辯一番,並在書信中需提及心繫大明,若朝廷有需,隨時可以對趙賊倒戈一擊之類的話,這便不用倪某交代了吧。”
幾將對視了一眼,心知這是投名狀了,也是要挾自己幾人的把柄,他們不想這麼輕易受制於人,於是徐虎壯便沉聲道:“非是信不過倪長吏,但也請倪長吏手書一封,由吾等代為保管。”
“那是自然。”
倪元璐很痛快的取了筆墨,當場潑墨揮毫寫了一封密奏,信裡對趙毅破口大罵,將他祖宗十八代都罵盡了,並表示自己依舊對大明心心念念,希望王師早日安定天下,那樣他就雖死無憾了,其中言辭懇切,幾乎催人淚下。
幾名將領將倪元璐的信相互傳閱了一番後,表示沒什麼問題,於是三人也有樣學樣,紛紛寫了一封信交給倪元璐。
“那就有勞倪長吏了。”
“自是應當的。”倪元璐將信封收好,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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