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寧修的戰書,皇帝終究是沒有給他任何回應,但是楚秋明已經調派了部隊,在諦城進行了嚴密的部署。
齊芸也開始加緊訓練自己的紅簪軍,以防戰事發動,她們也是責無旁貸的。
一場風波之後,齊府又恢復了平靜,即便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齊芸不是齊彥的女兒,而是武安君齊昌的女兒,齊府上下,都待她一如從前。
齊老夫人帶著齊芸和星兒去了一次百葉寺,正巧遇見了楚老夫人。
雖然按照齊芸和楚秋明的輩分來說,齊老夫人和楚老夫人應該算是兩代人,可是奈何楚老夫人生育得完,如今她們二人站在一起,卻也顯不出大多的差距來。
兩家地關係也早就已經挑明,兩位老夫人笑呵呵手挽著手一步一步爬著白葉山上長長的石階,齊芸在她們身後牽著星兒,聽著兩個老人說說笑笑。
走著走著,竟聽見身後有人喚她。回頭看時,竟是很久未見的塗子伯!
多久沒見到塗子伯了,齊芸倒是一時算不清了,似乎很久很久了。
塗子伯身邊沒有帶小廝,今日穿了一身的黑,倒不是夜行服那樣,是用金絲繡了暗紋的,顯得很華貴的錦袍。
齊芸住了腳步,看向他,“你今日怎麼有閒心,來燒香?”
星兒見過幾次塗子伯,但到底還是生分,往齊芸身後躲了躲,也不和他說話。
塗子伯嘴角含笑,變戲法似的從身後變出一個糖人來,彎下腰來給星兒。
星兒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看了齊芸一眼,齊芸對她點點頭,她才放心地將糖人放進了嘴裡。
“哪有隨身帶這個的?”齊芸笑道。
塗子伯直了身子,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然後與齊芸並排著一同上石階:“本是想給你帶的,買了才想起來,你說你經常犯牙疼的毛病,想著你該少吃些,正好留給你妹妹了。”
“所以,你是特意來找我的?你怎麼……”齊芸正要問,他怎麼知道她在哪,忽然想起來,塗子伯手下那群訓練有素的清衛可不是當擺設的,於是砸吧砸吧嘴,“找我,有什麼事?”
塗子伯笑得很輕鬆,他側過身子,溫和柔善的眸子裡映出齊芸完美的側顏,“要說小五你重色輕友呢!有了楚秋明,我這個朋友便是可有可無的了?你可知,你我已經小半年未曾見面了?同在平京,竟能這麼久都不見上一面,你也不在乎?”
齊芸撇了撇嘴,正想要頂撞他幾句,想起來顧丹雲大婚之事,必然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傷痛,他現在這樣,也不過是輕言歡笑罷了,倒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那這小半年,你過得怎麼樣?”齊芸看見兩個老人家聊得入迷,竟然都沒有發現齊芸和星兒沒有跟上來,不過又家丁跟在她們身邊,齊芸也還放心。
一陣風來,石階兩邊的樹林裡發出沙沙的樹葉聲,天色澄明,山腰上的百葉寺中,那座浮屠塔尖已漸漸顯露在視野之中,塗子伯展開手中的玉骨折扇,似有似無的一聲苦笑,道:“我能如何呢?做我該做的就是了,一切按部就班。”
“那你找我,究竟為什麼事?”齊芸不想跟他在繞圈子了,於是索性直接問他。
看著這一兩年過去,齊芸身上那股子故作老沉的氣質漸漸散去了,凡是女子身上的純然可愛的氣質越來越凸顯,塗子伯不禁笑了起來。
“只是……想看看你過的好不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