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紘帶走了秦舟和他的五個徒弟,齊芸和姜路也不知道他究竟盤問了他們什麼,而一天一夜過去,也不見放他們回來。他們帶走秦舟不久,就又來了一批官兵,將勝天鐵鋪翻了個底朝天,帶走了一些東西,但是這些齊芸和姜路都不知道與案件會有什麼關係。
達奚子夢在院子裡踱步,她為秦舟還不回來感到焦慮。他們將前面的鐵鋪關了,卻總還有人跑過來敲門,找師傅做些工具,都被姜路打發了,讓他們下次再來。
唯有一個十分固執的老頭,一把鐮刀鈍了,跑過來一定要秦舟給他重新回爐燒了大幾錘子再淬火,按姜路的理解就是要一把新的鐮刀了,於是在鋪子裡找到了一把新的給老人,老人卻黑著臉,“我不要新的,我就要我這一把!”
可是姜路哪裡會打鐵,只好說給老人將鐮刀用磨刀石好好打磨一番,保準鋒利。老人還是不依,非要將他的鐮刀回爐重造。
姜路為難地讓老人等秦舟回來了再來,可是老人說他緊趕著要用,秦舟那小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若是等他回來,只怕事兒也全做完了。
“那這可如何是好?”姜路苦笑著,攤開自己的一雙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老人冷哼一聲,“既然住在鐵匠鋪子裡,怎麼會有不會打鐵的?”
後來被這個老人家煩得沒有辦法,姜路竟然硬著頭皮上了,回憶著秦舟平日裡打鐵的步驟,加上老人在一旁不耐煩地指點,最終竟然哐啷乒乓得將那把鐮刀給打好了!
老人為了一把鐮刀,在鐵匠鋪耗費了大半天,若是秦舟在,片刻的功夫而已。但是即便耗了這麼久,老人還是拿著姜路做出的成品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送走了老人,看著被他搞得一團糟的鋪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個奇怪的老人。”
齊芸則在一旁笑道:“這下好了,師父往後可不怕餓著我小姨了。”
“臭丫頭,就知道貧嘴!”姜路朝著齊芸做了個鬼臉。
達奚子夢給姜路端了茶水過來,一臉憂愁,“他們還不回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見了達奚子夢的擔憂,師徒兩個不再說笑了,也沉下心來思考這個問題。
一早便跑到衙門口探聽訊息的鳶兒跑進了院子,幾個人於是趕忙圍上她,問是怎麼一回事。
鳶兒順了一口氣,又喝了一杯茶,才道:“衙門管得嚴,我進不去,在外面等了很久,直到舒丞相出來,他告訴我,讓我們暫時不要擔心,說現在證據還不充分。”
齊芸卻沒有鬆一口氣,反而眉頭皺得更緊了,“看來這件事,勝天鐵鋪的人是脫不了干係的。”
幾個人正說這話,舒紘又帶著一隊官兵來了。
齊芸看見舒紘雖然還是穿著一身常服,可是此時他身上的肅穆嚴謹與他從前的謙和平易已大不相同,“舒大人,是要審查我們了嗎?”
舒紘頓了頓,道:“舒某在客棧為陸大俠和陸夫人準備了房間,這段時日官差要在這裡取證,只怕會打擾到諸位,況且陸夫人還懷有身孕。”
姜路皺起眉頭,卻沒有反駁什麼,只是淡淡地問他,“那我們房中的東西,可能帶走?”
“自然可以,只是需經過檢查。”
姜路點點頭,低聲道:“確實該如此……”
齊芸投向舒紘的詢問的眼神自然被他捕捉到了,可是案件正在調查中,他不能透露,於是只好對齊芸投以抱歉的微笑。
等所有人搬到了客棧,達奚子夢靠在床上抱怨,好不容易適應了鐵鋪廂房裡的床,現在睡這麼軟的床,也不能踏實了,還說自從有了身孕,睡眠也變得不好了,睡得淺,一點動靜就會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