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秋明和齊芸再次去找舒紘時,卻得知了他昨晚遇刺的訊息。
客棧掌櫃領著他們去到了舒紘的房間,果然看見裡面有打鬥的痕跡,且打鬥激烈,床上也有一些乾涸的血跡。
“他們人去哪裡了,掌櫃的可知道?”
那掌櫃的搖了搖頭,道:“昨夜我聽見樓上動靜打,上去看的時候,已經看見那位佘公子已經昏迷不醒了,有幾個刺客跳窗逃走了,我也只看見了個影子。”
“他受的傷重嗎?”齊芸問道。
掌櫃的已然搖頭,“我看到他流了血,臉色也不好,就趕忙去請大夫,結果等我帶著大夫回來,房裡已經沒有了他們的人影了,好在,他們還把房費給付清了。”說到此處,掌櫃的似乎也並不是很在乎舒紘的傷勢,反倒對於他們在危難之際不忘付清房費以及物品損壞的賠償讓他感到很欣慰。
兩個人見從這個掌櫃口中問不出什麼,於是便在房中搜尋了一番,並沒有什麼結果。
“看來他說的也有幾分是真的,至少他不會是和幕後之人一夥的。”齊芸回到驛館,和楚秋明分析到。
楚秋明表示贊同,接著道:“幕後之人所有的目標都是和張家有關的人,雖然我們也在明目張膽地調查,可是幾次刺殺,並沒有針對我們,小五,你說,這是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呢?”齊芸眼神漠然暗淡下來,“只怕,我們將要面對的會是最壞的結果。”
楚秋明用自己的大手將齊芸冰涼的小手裹住,他的溫暖讓齊芸感覺到了安全感,“小五,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會一起面對的。”
他們分析舒紘必然沒有死,或許真的受傷了,但絕不致命,否則他們不會逃跑,也不會周到的付清全部的房費和賠償。他們之所以這樣做,或許就是為了告訴楚秋明,他還活著。
“現在,或許只能等著他們來找我們了。”齊芸看著屋外漸漸陰沉下來的天,“據說勳城已經一個月沒有下雨了,看著天,怕也會一個月見不到太陽了。”
“物極必反,世間的道理,總不是虛妄的。”楚秋明平靜地說到。
不出他們所料,在驛館裡呆了半日,便有一個乞丐在門口敲著自己的破碗乞討。楚秋明走出去,順手丟給了他一塊碎銀子,那乞丐咧著乾裂的嘴唇,笑得慘兮兮的,連連道謝:“多謝大善人!好人有好報啊!眼看天要下雨了,大善人出門可得帶上傘!”
楚秋明垂著眼皮,看著跪在地上的乞丐,眼神中帶著幾分試探:“哦?我是初來此地,隨身也沒有帶傘,不知道勳城何處有傘店?”
“勳城各處都有賣傘的地方,但是小民知道,城東有一家將軍鋪,制的傘是最好的,只有那裡的傘才配得上您這樣的大善人啊!”
打發走了乞丐,楚秋明回到驛館,和齊芸靜靜地喝了一壺茶,才起身笑道:“可見要下雨了,咱們得置辦幾把傘才是。”
齊芸溫柔地點頭,順從地將自己的手給了楚秋明。似乎過去了這麼久,她已經開始適應了自己作為楚秋明夫人的身份,即便沒有成婚。
將軍鋪是專門制傘的鋪子,取這樣一個名字,卻全不過是為了譁眾取寵,鋪子的主人和將軍兩個字是半點關係都扯不上。
但是每當有人說他不配給自己的傘店取這名字的時候,這個少了一隻眼的店主人就會橫眉冷對,將臉上的肥肉重重一甩,對著那人道:“我可告訴你,我也是差點成了將軍的人!不過是少了那麼一點運氣,但是天底下向來成事者,都得實力與運氣俱佳,我當兵的時候,戰功從來沒有少立,但運氣總是差一點,偏偏在要晉升的時候受了傷,缺了一隻眼睛!”
此時這個看起來莽撞的且高傲的大漢,正在鋪子裡製作一把傘,一隻眼睛只剩灰白,不見黑色的瞳孔,死魚一般,連眼皮都不能眨一下,但是另一隻眼睛卻是雪亮的,他閃著光的獨眼看著進到屋裡來得兩個人,一個身材高大體格健碩的男子,一個身材嬌小容顏婉麗的少女。
他的嘴角微微往下垂著,似乎很不高興,臉上的肥肉也跟著表現出不痛快的模樣,但是粗壯的大手卻異常靈巧,手指在竹條之間敏捷地穿梭自如,手上的傘骨漸漸呈現出精巧的形狀。
看他如此,齊芸不禁想起了在炊事營的阿寶營長,他的身軀甚至比眼前這個還要肥胖,但是做起飯來,好不見拘束,也是靈巧自如。
店家看了他們一眼,又將臉面向了自己手上的活計,聲音聽起來不怒不喜,“你們是來買傘的?”
“聽說全勳城,將軍鋪裡的傘最好,所以特來看看。”楚秋明道。
不想那店主人卻是冷哼一聲,“本來該在戰場上取敵人首級的手,現在只能來編傘,自然是獨一無二的。”
齊芸為著店家這份時才自傲暗暗笑了起來。
她看了看店中撐開倒吊著的各種各樣的傘,問道:“這些傘面,也是老闆自己畫的?”
“一個成天做白日夢的窮書生,肚子裡裝了點墨水,就像做狀元!”老闆不屑地笑了笑。道,“這麼多年,連鄉試都過不了,我就讓他做個傘狀元!”
一個“將軍”,一個“狀元”,也算是極佳的組合。齊芸心中暗暗想著。
“老陳,是有客人來了嗎?”說曹操曹操到,傘狀元從後門處掀簾子走了出來,出乎齊芸意料的是,竟然也是個大胖子,和這個老闆不一樣的是,是個白白淨淨的大胖子。
傘狀元看見齊芸和楚秋明,卻沒有多說什麼,連忙朝著他們揖了揖手,“二位來啦!快到後院來坐吧。”
齊芸看了看楚秋明,楚秋明牽起她的手,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他們走到後院,聽見了前面陳老闆的一聲嘀咕,“多管閒事!”
他們在一個擠在將軍鋪後院角落的小房間裡看見了躺在床上的舒紘。他的臉色並不見十分差,唇色也還算紅潤,可見傷的不算太重,或者他已經很及時的用上等的藥材進行了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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