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顯戰戰兢兢地跪在房門前,見楚秋明也不再理他,又硬著頭皮跪了一會兒,才顫顫巍巍地在下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他聽見阿默在跟楚秋明彙報今晚的事,小心翼翼地挪著步子像湊過去,可剛挪動了兩步,楚秋明冰冷的目光就射向了他。他咧著嘴,不只是哭是笑,站在了原地。
阿默將所有經過交代完畢,就迫不及待地進了房間,寸步不離地守在鳶兒床邊。
楚秋明抱著已經耷拉著眼皮的觀槿也回了房,走時提醒齊芸道:“晚上不要睡太沉了。”
齊芸知道他的意思,這件事他們都預感與馮顯脫不了干係,在他的府上過夜,還是要萬分小心才行。
好在一夜無事發生。
鳶兒早早地便醒了過來,睜眼便看見一雙瞪得比銅鈴還大的眼睛死死盯著她,嚇得她猛然一縮身子,扯動了傷口,一陣鑽心的疼讓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阿默,你要嚇死我啊!”待她皺著眉看清了面前的人,沒好氣地說道。
阿默卻是一臉驚喜,“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大夫說,這要醒了就沒問題了!”
鳶兒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一副啥樣,又好氣又好笑,“我身子可硬朗了,一點小傷能有什麼事?大驚小怪……”
“是呢,聽你這數落起人來中氣十足的,想來也是沒什麼事了……”未及阿默開口,從屋外便傳來了齊芸帶笑的聲音。
待齊芸走進屋子,看著鳶兒臉色也有些恢復,微微透出一點紅潤,也放下心來,“阿默不眠不休地守了你一夜,你一醒來不是先感激人家,反這樣說他,可是太不知禮數了!”
阿默紅著臉,低下頭,“無妨的,鳶兒本就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照顧她是我應該做的。”
“我可不是為了就你,我是為了觀槿,你可不要自作多情了!”鳶兒嘟著嘴,不高興齊芸對她的教訓,又將氣撒到了阿默身上。
阿默也不反駁,站起來就往外面走。鳶兒看他一言不發地出去,以為她讓他受了委屈生氣了,嘀咕道:“這麼大個男人,氣量也太小了。”
齊芸覺得好笑,伸手將她的手腕扣住,給她診脈,確定她現在脈象平穩。
“是呢,以後要娶咱們的鳶兒,可得是個大度量的人,這點氣量的,千萬要不得,不然鳶兒可要受氣了!”說完,齊芸便捂著嘴偷笑起來。
“小姐!你說什麼呢!”
沒一會兒,一聲不吭地跑出去的阿默又回來了,小心翼翼地端著一段熱騰騰的粥和一碗藥。
齊芸於是又調笑道:“哎呀,原來是我錯怪他了,如此看來,阿默的氣量還算可以,要不鳶兒勉強再考慮考慮?”
鳶兒紅著臉,佯裝生氣,“小姐!你越來越不正經了!”
齊芸識趣地走出了房間,去找楚秋明和觀槿,可房中並沒有他們的人。下人告訴她,楚將軍帶著小少爺在後花園裡晨練,於是她又在下人的指引下往後花園去了。
剛繞過一座假山,齊芸便聽了見了不遠處傳來女子的笑聲,還不止一個女子,倒是一群女子嬌媚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