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丹雲對於乾冀的這句話,其實深有體會,何止男子,女子為了自己的所愛之人,更是可以義無反顧去做很多讓人覺得很傻的事。
她如今想起自己曾經為了塗子伯做的那些傻事,已經沒有什麼感覺的了,不覺得心痛,也不覺得可笑。她也知道,自己已經步入了新的生活,開始面對新的境遇了。
“你真的要回天璽了嗎?”
乾冀看著被遊船撥開的漣漪,一圈一圈盪漾到很遠的湖面上,看著鑑月山上漸漸染上了新綠,聽見從身邊滑過的畫舫中傳來的歡笑聲,卻答非所問,“你想去天璽嗎?”
顧丹雲其實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她知道乾冀每每問她這個問題,都是另有其意的。她從前敢愛敢恨,如今卻不知怎麼了,也不知道對面前這個才認識不久就已經同生共死過的男人什麼感覺。
她想了很久,才道:“你若要走了,就走吧。我想去了,自然就去了。”
乾冀並沒有對這個回答感到失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他笑了笑,只說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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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奚毅在京城五日,跟著太子,遊遍了京城的風景名勝,吃遍了各種美食,欣賞了各種歌舞,雖然他總是表現得有禮有節,從不逾矩,但太子的盛情,他基本上沒有拒絕,且對所有的事物都讚不絕口。
在所有人看來,這位從北澹來的王子,就是為了來大運的都城感受真正的盛世風光的。
就在達奚毅與太子依舊太子門客們開懷暢飲的時候,齊芸正在西郊軍營緊張地訓練著。
她馬上就要迎接乘風軍的最後選拔,透過了這最後的選拔,她就可以參加中軍賽了。
對於她可以參加中軍賽這件事,她並沒有懷疑過,楚秋明也沒有懷疑過。可是對於其他的將士們,還是將信將疑的,儘管在白虎營的選拔中她是如此出色地擊敗了那些公認的強者。
周勝已經聽說了齊芸的事蹟,但他沒有親眼目睹,以為有軍中將士添油加醋之嫌。再一想到齊芸與楚秋明的關係,想到她如今郡主頭銜加身,想到她那張他不得不承認絕色的臉,受些吹捧也很正常,雖然正常,他卻並不滿意,他不能接受自己手下的將士們都是些阿諛奉承之輩,也不能接受他們如此輕易就被美色迷惑。
他性子急躁,越想越覺得楚秋明這個決定實在不妥,就是皇帝已經下了旨,他也在心裡懷疑是皇帝一時糊塗了。
於是當夜他便跑到楚秋明的帥帳中,要跟他抱怨,他撩開帳門,看見楚秋明正要出門的樣子。
“將軍要出去?”
楚秋明微微一怔,有些不自然地活動活動身體,“出去運動運動。”他當然不會說他是要去陪齊芸挑水的。
周勝“哦”了一聲,“那末將陪將軍一起去活動活動?”
楚秋明看了看周勝,“你找我有事?”
“有事。”
楚秋明坐會到自己的位子上,“什麼事就趕緊說吧。”
“是關於……齊芸的事……”
楚秋明眯起了眼睛挑著眉,“關於她什麼事?”
“末將覺得,讓一個女人在軍營,實在不成體統,再說了,還是將軍你的女人。”
“我說過,既然在軍營,她就是你的兵,什麼女人不女人的?”
“齊芸她身份特殊,只怕會擾亂軍心,對軍隊不利!將軍不知道這幾日軍營裡的將士都把她吹捧成什麼樣了。”
“那你去過看了過了嗎?”楚秋明側目看向周勝。
周勝緊閉著嘴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