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聲的扭動身體,想要躲開林恕不停作亂的手。
林恕被他扭的心煩意亂,呼吸不穩的怒道:“別動!否則,我現在就辦了你!”
盛驕陽知道,他會說到做到,所以他靜止了下來,乖乖躺在他身下,盡職盡責的扮演起一具面無表情的屍體,低垂的視線固定在林恕白色襯衣的第三顆紐扣上。
在盛驕陽看來,他這樣做完全符合林恕對他的要求——服從。
可是,在林恕看來,他這樣做卻和他的要求完全背道而馳,他毫不猶豫的把盛驕陽現在的表現理解成了一種無聲的反抗。
手上的動作突然變本加厲,粗魯而強硬的探向那個一個小時前才被初次涉足的秘境。
尚未徹底消弭的疼痛立即重整旗鼓,從成千上萬的神經末梢蔓延開來,傳遍四肢百骸。
盛驕陽倒抽一口冷氣,驀地握緊雙拳,修剪整齊的指甲戳進手心裡,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他雙唇緊閉,幾乎要咬出血來,卻一聲不吭。
林恕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他的腦子裡有兩個聲音在叫囂。
一個說:狠狠地懲罰這個不知好歹的賤貨!讓他哭!讓他求饒!
另一個說:林恕,停下來,這樣做是錯的,你會後悔的。
可是,林恕停不下來。
盛驕陽冷若冰霜的臉徹底激怒了他,讓他喪失了理智。
林恕算不上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但也從來沒有如此粗暴的對待過任何一個來到他身邊的床伴,不管他們是出於何種目的接近他的。
而此時此刻,他就像一個流氓地痞,殘忍的蹂躪著這個看起來過分精緻的男孩。
林恕迫切的需要一個停下來的理由。
他已經不期待盛驕陽會哭泣著求饒,現在,只要他喊一聲疼,林恕就會立即停下所有動作,甚至會把他擁進懷裡去,溫柔撫慰。
可他沒有料到,盛驕陽那麼倔強,只是安安靜靜的躺在他身下,微微的發著抖,不發出一絲聲音,就像一個活死人。
林恕恨得咬牙切齒。
手上突然傳來溫熱粘膩的觸感,緊接著,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到密閉的狹窄空間裡。
林恕有一瞬間的恍惚,緊接著,他停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沾滿紅色液體的右手緩緩退出來,空氣裡的血腥味愈發重了。
盛驕陽終於壓抑不住,微弱的哼了一聲,又低又輕。
他睜開眼,濃密修長的睫毛灑下淡色的陰影,卻依舊掩蓋不住眸子裡瀲灩的水光。
盛驕陽說:“我可以把剛剛發生的,理解成第二次嗎?”
他的聲音冷冽而破碎,就像冬日裡流動的冰河,漂浮的冰塊撞擊在一起,泠泠淙淙。
林恕整個呆住,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上一刻,他還被罪惡和羞愧攫住;下一刻,他再次出離憤怒。
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竟能如此輕易的操控他的心情。
這讓林恕十分惱火。
他翻身從盛驕陽身上下來,坐回自己原本的位置,煩躁的從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巾,一下一下的擦著手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