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剛搬進來的,電話號碼還沒來得及換。我不是你媽,也不認識夏莫冰,你別再打過來了。”
說完,電話再次被結束通話。
宋辭把電話掛回去,轉身面對李焲。
“那間房子已經搬進了新的租客。”
李焲看著他,問:“你現在在想什麼?”
宋辭沉默片刻,不安的說:“我媽會不會被當作殺人兇手抓走了?”
李焲上前一步,握住宋辭的肩膀,沉聲說:“即使真的是這樣,你也做不了什麼,不是嗎?”
李焲說得對,他什麼都做不了。
宋辭忍住淚意,說:“回家吧。”
剛走到樓門口,迎面碰到楊太太一家。
楊太太說:“我們要去逛廟會,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李焲不假思索的說:“去。”
他想讓宋辭出去散散心,不要胡思『亂』想。
廟會在東郊的影山上,山上有座大廟,平時香火也很旺,是s市比較出名的一個景點。
今天是大年初一,來祈願的人就更多了,山腳下停滿了車,通往大廟的山路上烏泱泱全是人,摩肩擦踵。
李焲和宋清蒙都不信佛。
可是,又有多少人是因為真正虔心禮佛、一心向善才來到這座廟裡燒香磕頭的呢?
和在學生中日益流行起來的星座學說一樣,只不過是自欺欺人,求一個安慰罷了,假他人之手在令人窒息的生活中營造出稀薄的希望,給人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走到一半,楊太太要停下來休息,對李焲說:“你們年輕,體力好,不用跟我們一起磨蹭了,就先上去吧,回去的時候也不用等我們了。”
兩個人猶豫了一下,想著反正有楊先生在,便先走了。
宋辭一直沉默著。
李焲想和他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陪他一起沉默。
有人上山就有人下山。
宋辭不小心被下山的人撞了一下,差點兒從臺階上掉下去,幸虧李焲及時摟住了他。
等宋辭站穩,李焲順勢去牽住他的手,一言不發的向上走。
宋辭沒有說什麼,任他牽著。
李焲的手乾燥溫暖,掌心相貼,有安定人心的力量源源不斷傳來,讓宋辭漸漸心安。
到了廟門,兩個人都有點兒出汗。
廟門口有一個巨大的香爐,許多人在這裡燒香磕頭,煙氣嗆得人睜不開眼睛。
李焲鬆開宋辭的手,去旁邊的香鋪買了香,一併投到香爐裡,然後和宋辭一起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頭。
起來後,兩個人一起進了廟,把廟裡供奉的神像挨個跪拜了一遍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