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披著大紅袈裟的誡難方丈緩緩走過來,“王爺是想談條件?”
“你好我好大家好嘛。”沈醉疏一攤手。
“你先讓弓箭手停下!”誡色吼道。
峽谷中毫無遮擋,在這樣的箭雨覆蓋下,每一刻都有弟子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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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談都沒談,憑什麼停?”沈醉疏白了他一眼。
“老衲代表寶龍寺接受和談。”誡難立即道。
“行吧。”沈醉疏很乾脆地道,“咱們那位王爺說了,請各位大師放下兵器,無條件投降,並且……請方丈到我東華大營做客幾日。”
“你們想扣留方丈師兄做人質?”誡色怒道。
誡難制止了他,微一沉吟,這才開口道:“是否能容老衲考慮片刻。
“行!”沈醉疏爽快地道,“您慢慢思考,我們就先打著,當然,要是大師思考的時間太長,後面的和尚都死光了,好像也用不著思考了。”
“你!”
“老衲答應。”誡難打斷道。
“大師好氣魄。”沈醉疏朝他比了比大拇指,左手的火把在空中畫了個圓。
很快的,兩邊的箭雨停了下來,峽谷中除了傷者的呻吟,一下子安靜了。
“阿彌陀佛。”誡難低聲道。
“好好的吃齋唸佛不好嗎?出家人還管那麼多閒事,殺性也太重了點。”沈醉疏搖頭。
“誡難大師,請吧。”一身道袍的喻明秋笑眯眯地走上來。
他也是防備著寶龍寺眾人拼命的,卻沒想到這些和尚的膽子其實也沒這麼大。
什麼火燒的,嚇嚇人罷了,時間太緊了,根本來不及去準備這些東西,而只堵一邊入口就更簡單了,雷震子就剩那一顆了啊,急切之間,哪兒這麼容易堵住一處山口!
所以說,這種恐嚇也就只能騙騙這些不通打仗的江湖人了。
“師弟,帶人回寺好好安置吧。”誡難嘆了口氣,連看到喻明秋那一身青城觀的標準打扮都不想生氣了。
“是。”誡色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一聲。
剛才都沒有拼命,現在氣一鬆,就更沒有那個勇氣了。何況,冷靜下來之後,身後還有數百受傷不輕的弟子急需治療,也只能回山了,至於和夏澤蒼的約定……寶龍寺盡力了,問心無愧,剩下的,他們也實在沒能力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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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的悶雷聲,就連西秦大營裡也能察覺到。
“打雷嗎?”夏澤蒼有些驚訝。
明明月色正好,天邊一片雲都沒有,怎麼看都不像是要下雨的天氣。
“都說山裡的天入孩子的臉,說變就變,也許隔著一座山峰,那邊就在下暴雨呢。”秦綰一聲輕笑。
任南生微微皺眉,現在是盛夏,蟠龍山的地形複雜,但山峰多半不高,不應該有如此大的氣候變化,可這麼大的響動,如若不是打雷,難不成還能有人在炸山?
忽然間,他心念一動,轉過頭去,正好和夏澤蒼的目光撞個正著,兩人都是一愣。
應該……不會吧?
“對了,任先生好像也是智宗弟子?”秦綰忽然道。
“在下的老師只是智宗外門弟子,多年前離開山門就與智宗再無聯絡,在下……恐怕算不得智宗弟子。”任南生淡淡的道。
“畢竟也是有淵源的。”秦綰一笑,隨即道,“既然如此,不妨告知先生一個訊息。”
“什麼訊息?”任南生下意識地問道。
“智宗宗主天機,日前已經親赴北燕去了。”秦綰道。
“宇文孝?”夏澤蒼脫口而出。
“宇文仁。”幾乎同一時刻,任南生說道。
“這不是讓北燕更亂了?智宗搞什麼名堂。”夏澤蒼道。